仅有的几面阵旗布置在核心区域,聊胜于无,其威力大概只能抵御一些不开眼的低阶妖兽骚扰。
家族最强的老祖陆长空,闭关数十年,也不过堪堪突破到金丹中期。
这已是陆家百年来最大的喜事,却也耗尽了家族积攒多年的大半资源。
家主陆明远,筑基后期修为,是个面容敦厚,眼神深处始终挂着几分忧虑的中年人。
他每日殚精竭虑,为家族的生计发愁,
譬如灵田里种植的“玉髓米”收成如何?
后山寒潭偶尔能采到的几株“冰心草”够不够换取几块下品灵石?
家族年轻一辈的修炼资源如何分配才能勉强维持公平?
这些琐碎而沉重的问题,几乎压弯了他的脊梁。
妻子林婉,温婉贤淑,同样是筑基期修士,是陆明远最坚实的后盾,也是家族子弟们敬重的“林姨”。
陆家年轻一代约莫有二十几人,修为多在炼气初期到中期徘徊。
他们知道家族艰难,修炼格外刻苦,但资源的匮乏和功法的平庸,让他们的进境如同蜗牛爬行。
突破一个小境界,往往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的水磨工夫,家族的气氛,也因此带着一种沉闷的压抑和看不到未来的迷茫。
这一日,陆家巡山的几名炼气期子弟……某族老之子陆天,与堂弟陆峰以及两个旁支少年陆小虎和陆小雨,在青螺山后一处荒僻的‘玄冰潭’边,发现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那人面朝下趴着,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一身原本华贵无比的暗金色锦袍,此刻被利器割裂得如同破布条。
沾满了暗红的血污、泥泞和枯叶,其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还带着剧毒。
脸上也糊满了血污和泥土,看不清具体样貌。
最让几个少年心惊胆战的是,即便此人重伤垂死,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残余威压,也远超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人。
甚至比他们敬畏的老祖陆长空还要恐怖!
那威压如同冰冷的针尖,刺得他们神魂都在颤抖。
“天……天哥,这人……好像很厉害?伤得这么重,流这么多血……”年纪最小的陆小雨声音发颤,腿肚子都在哆嗦。
陆天作为陆家族老之子,修为在几人中最高,胆子也稍大些。
他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出手指颤抖地探向那人的鼻端。
指尖传来一丝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气流。
“还……还有气!快!”
陆天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对着陆峰喊道:“峰弟,你跑得快!快!快回去禀报家主和老祖,就说后山玄冰潭发现一个重伤的高人,情况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