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咱说到,焦元南呢确实伤的不轻,但真没到要人命的地步。可这电话里传话,就跟小孩传瞎话似的,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李正呢,跟光哥他们说的是:“过来吧,元南可能要不行了!” 结果这话传到加代那头,就成了“赶紧去哈尔滨参加焦元南的葬礼”。你说这不扯呢吗?一帮人怀着奔丧的悲痛心情,浩浩荡荡就赶到了哈尔滨江北市中心医院门口。
马三儿啥意思呢,提前就把白花、白手绢啥的都备齐了,还跟身边人念叨:“都精神点儿,一会儿送元南最后一程,哭就得哭大声点!下了电梯就开哭,让全医院都知道,咱们兄弟来送他了!”你看吧!那才搞笑呢!
等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马三儿扯着嗓子喊:“全体都有!全体都有,给我哭!”可你猜咋着?马三儿、丁健、王瑞这帮人,跟焦元南其实没那么深的交情。
马三儿自己都憋不住,嘴角一个劲儿往上翘,那哭声听着就跟乐似的。旁边有人不乐意了,骂道:“谁他妈在这儿乐呢?有毛病啊?哭都哭不明白!”
李正光和加代那是真伤心,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得直抽抽。这帮人站成两排,一排五个,都举着白手绢捂着脸,就马三儿在那儿哭得阴阳怪气,半哭半笑的。
一行人呢,就来到了焦元南病房的门口,屋里的李正光听见动静了,这外面谁在哭?咋哭这么大声呢,推门就出来了,“哎,光哥,你们来了?哭啥呢?”
紧接着,拍了拍李正的肩膀,兄弟啊!我真真,没想到啊!元南走的这么突然,前两天给我打电话帮我借钱呢。我没借给他,我现在想想,我这心里边我就不是滋味,是我对他的关心太少了!不是光哥,元南没死了,打住打住,你别说了啊,你别说了。
抬头从这个门缝里边,你说刚巧看着他买的那个骨灰盒了,哭的更邪乎了。心想啊,我他妈,连元南最后一面我都没见着,人都练完了,都烧成灰了。我知道他永远都活在我们的心中啊!
李正急得直搓手,光哥,你说我这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这怎么还说不通了呢?焦元南刚被推出来,现在没事了,已经度过这个危险期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听这话,门“咔哒”一开,光哥瞪着李正光就嚷嚷:我说李正,你多大个人了?传话都传不明白?
你自己说,是不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让我过来参加元南的葬礼?还让你去买装老衣服、骨灰盒,这都买回来了,人没死?你说你买那玩意儿干啥?“这不是,没那啥吗?真要是没了,咱再去买也不赶趟啊!”
这话一出来,满走廊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都直勾勾瞅着加代和李正光,俩人尴尬得脸都快埋裤裆里了——这他妈不跟哭错坟似的吗?一帮人赶紧把白手绢、白花全扯下来,揉吧揉吧扔垃圾桶里了。“李正啊李正,你下回说话能不能痛快点!行了,说归说笑归笑,就当是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