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片沉重的土地上无声流淌。
一天。
两天。
三天。
陆道友已经从最开始的龇牙咧嘴,彻底进化到了生无可恋的躺平状态。
他那一身名贵的绸缎,早已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沾满了尘土,活像个逃荒的难民。
但奇异的是,他身上那股纨绔子弟的虚浮之气,竟被这恐怖的重压硬生生挤了出去,整个人气息凝实了不止一筹。
“他奶奶的……”
陆道友在心里骂骂咧咧。
“等本少爷出去了,定要在百花楼住上十天半月!”
他闲得发慌,扯着嗓子喊道:“君兄!我都躺平三天了,怎么一点肉身要突破的感觉都没有啊?”
“你给我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什么毛病了。”
君凌轩一脸惊奇的看向他:“大白天就做梦,你想多了吧?”
“我当初淬体承受的压力,比这强了数倍,你这点程度,顶多算给你松松骨。”
陆道友一脸不信,扭头看向程强。
程强果断补刀:“君兄没说错。”
“我师父当年教我炼体的时候,把我扔进金沙涡里,差点就交代了,你这算啥。”
陆道友刚燃起的一点小火苗,瞬间被两盆冷水浇灭。
“得,我嘴贱,当我没问。”他嘟囔道:“你们两个都是自虐狂,本少爷要是掉根毛,我那几个娘亲非得心疼死。”
“是心疼在你身上砸的那些天材地宝吧?”程强诚实地补充。
“哎呀?程石头!我看你是找打!”
“吃我一记夺命连环脚!”
陆道友一个鲤鱼打挺,嗷嗷叫着就朝程强扑了过去。
众人看着这两个活宝还有力气打闹,皆是无奈摇头。
而另一边,风暴的中心,冯天祥。
蕴金丹的药力在他体内疯狂地冲撞着那道结丹境的无形壁垒。
他的脸庞时而痛苦,时而狰狞,体内传出咯咯的声音。
突然!
“破——了!”
一声狂喜的嘶吼,从冯天祥的喉咙最深处炸响!
咔嚓!
那道结丹屏障,在丹药与重压的双重夹击下,终于崩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紧接着,裂痕如蛛网般,疯狂蔓延!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