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明公,拜见二将军。”
二人对陈安忠义颇为尊重,或抬手,或颔首,示意无需多礼。
刘备把玩着棋子,温言道:“泰宁来了,所为何事啊?”
陈安道:“明公,我主先前布置已见成效,孟达遣心腹之人唤作李辅,窥探郭淮营帐,必是欲救此人为投身之资。
主公特明陈安前来禀报,请明公与二将军依计而行。”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关羽捋须曰:
“柏轩现在何处?”
陈安抱拳道:“回禀二将军,我主现下应在与郭淮见面。”
见面确实是见面,却非只是见面这般简单。
关押郭淮的营帐颇为简陋,并无火盆等取暖之物,也无茅草毛毡。
空荡荡的营帐中只有一根帐柱和一个脏兮兮的木桶,郭淮便是被绑缚在这木柱旁。
“伯济兄,数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赵林迈步入内,笑道。
郭淮被生擒已有近十日,整日被束缚在营帐之中,不见天日,已是一副邋遢憔悴模样。
赵林见他不语,便从怀中取出肉干,递到郭淮嘴边,言道:
“伯济兄,赵某好心来看望,贤兄何必如此作态啊?
这俘虏的滋味不好受吧?
贤兄只须将那军师姓名告诉小弟,便可去了这束缚,来往营中,畅通无阻,如何?”
郭淮双颊深陷,干裂的嘴唇张合,吐出几个字来:
“休要多言,只有断头将军,没有屈膝之辈!”
赵林咂了咂嘴,言道:“伯济兄心如铁石,意志坚固,真叫赵某敬佩。”
言罢,便叫赵青出帐把风,佯作叹息道:
“咳...上回赵某来见贤兄,直言我军困境,赵某已有投曹之心,贤兄却是不信。
今日赵某走投无路,只盼一腔肺腑之言,贤兄能明鉴啊。”
郭淮冷哼一声,不语。
赵林长叹一声,言道:“咳...想来再有一两日,冰雪消融,便不足以阻塞道路。
届时曹军来攻,赵某绝无活路。
向日贤兄不信赵某愿降,无非顾忌我乃刘玄德之婿。
我今愿抛家舍业,投曹而求娶丞相之女,不知如此可能叫贤兄信任一二?”
郭淮闻言,抬眼看了一眼赵林,眼神中满是鄙夷与蔑视。
赵林见状,无奈道:“唉,赵某肺腑之言,贤兄却弃之如敝履。”
郭淮道:“汝若诚心归降,便设法放我归去,郭某自会为你说项。”
赵林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啊贤兄。军法无情,我怎敢私自放纵于你?”
郭淮冷笑道:“你为刘玄德之婿,又是他心腹爱将,何言不敢?”
赵林闻言,面露无奈之色,轻咳一声,叹曰:
“贤兄不知,林虽娶刘备二女,却在此之前先娶了江东郡主。
刘备常为此事刁难于我。
外人只道我身居高位,却不知赵某部曲皆无,往来只有左右十余亲随,比之县吏也只稍强,何来信重?
我知曹丞相赏识于我,今愿弃刘投曹,娶曹家女为妻,奈何贤兄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