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李严之计。
昨夜使者回报,言说杨怀愿分兵五千增援,又亲率大军缓行接应,李严遂决意要战。
却不料,使者带来杨怀将令,命李严不可擅自与荆州军交战,只管率军缓缓后退,待遇到接应大军,再一起回返成都。
李严原本打算依计而行,然今日敌军叫阵,李严见得敌军只有五千,自家现下却有万余大军,且若是领兵缓退,难保不被荆州军衔尾骚扰。
一旦士卒慌乱,恐成溃败之势,遂欲趁着己方人多势众,先败敌军一阵,叫其不敢追击,再行撤兵。
然此举乃违抗杨怀之令,遂于两军阵前先出言放出话来,点明不愿交战,只欲率军后撤。
如此一来,敌军若放纵,则可顺理成章的率军后撤;
敌军若不允,则趁机攻伐,虽是违令,却也有话应付。
且说黄忠于阵前观看二人搭话,闻李严欲退,遂策马上前,喝道:
“两军敌对,今既遭遇,岂容放过!若想撤军,且先来与老夫大战一百合,汝若侥幸不死,再言放你退军!”
李严闻之,心道:“老匹夫何小看于我!”
却是面色如常,高声喝道:“既如此,某便先斩了汝白头!”
言罢,挺枪跃马,直奔黄忠而去。
张南见状,急对黄忠抱拳曰:“老将军为主将,且为我掠阵,看我斩了这厮!”
言罢,亦挺枪拍马上前,大喝一声:
“先过我这一关!”
截住李严厮杀。
二人皆用长枪,李严年近四十,张南二十八九,皆是壮年。
两枪来往,兜马转圈,一个招式刚猛,又兼迅捷,枪刃始终不离对方要害。
一个沉稳内敛,颇通借力打力之妙,长枪运转之间,常连消带打,攻守转换自如。
二人斗了十余合,不分上下。
两军士卒皆齐声呐喊助威。
黄忠却手捋花白胡须,撇了撇嘴,暗道:
“文进还是年轻了些,非那李严对手。”
二人又战了十余合,李严沉稳依旧,张南却已攻少防多,渐渐落入下风。
黄忠见状,遂将手中大刀一摆,催马上前,大喝道:
“文进且退下,待老夫来会会这南阳李严!”
张南自知不是李严对手,听得黄忠大喝,虚晃一枪,拔马便走,口中呼喊:
“老将军小心,此人枪法了得!”
黄忠却似充耳不闻,依旧拍马舞刀上前。
再看那李严,见得黄忠来势汹汹,大刀斜举,不敢小觑他年老,急稳持枪杆,策马对冲。
二马八蹄翻飞,数十步转瞬即逝。
一个大刀斜斩,一个探枪去迎。
刀枪交击,“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二人手臂均是一震。
黄忠刀法老辣,早先见得李严枪法扎实,多有借力打力之妙,遂不与其抢攻,只把大刀抡圆来使。
或借助反弹之力顺势攻击,或一刀斩空却不回刀,反而加力轮转一圈,合两股力气再砍。
如此一来,李严虽枪法扎实,有借力打力之能,却是太过于沉稳,不敢冒险抢攻,被黄忠接连蓄力劈砍,数合之后,只有防守之功,无一枪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