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道:“是也。我等来时,主公曾在此地驻马,时有斥侯来报,言南面数十里外有蜀军于湔水筑坝截流,当时主公未曾理会。”
赵林闻言颔首,复行三五里,忽灵光一闪,急叫陈安取来地图,细细打量牛鞞与资中地势。
时有张松在侧,见状亦策马行至赵林侧后,一同观看地图。
赵林余光瞥见张松,目光一亮,问曰:“子乔兄可知二县地势如何?”
张松闻言,摇头晃脑,言道:“二县临湔水而筑,沿河有险路,可通车马,路西有山,名曰秘嶙,其山不高却险,与湔水东西夹住大路,若要通行南北,必经此路过。”
赵林闻言,又问曰:“如今隆冬之际,湔水可截流蓄水否?”
张松道:“湔水深狭,水流湍急,若要截流,也只能在冬日,柏轩为何有此问?”
赵林闻言,将地图递给张松,言道:“若我所料不差,牛鞞与资中守将必是筑坝于湔水,欲行水攻之计...”
张松闻言大惊,急接过地图细细观看,须臾,抬首惊曰:“若如此,主公危矣!”
赵林闻言,却摇头道:“主公有庞士元在侧,必无忧虑,只是这资中往南,只有一条大路可通南北?”
张松急道:“庞军师纵有谋略,又如何能知此处地理?倘若不能发觉湔水有异...”
话音未落,赵林便劝道:“子乔兄勿忧,庞士元熟谙兵法,岂能不寻本地之人为向导?
况且三日前湔水尚在筑坝截流,可见主公大军尚存。
子乔兄还请细细思索一番,此地果真只有这一条路可通南北?”
张松闻言,面色稍缓,言道:“湔水西面确是只有这一条大路。”
赵林闻言颔首,手指地图,谓张松曰:“以子乔兄之见,若我军绕过牛鞞,奇袭资中,可能成事否?”
张松闻言,思忖一番,答曰:“以三千能战之兵,即便有器械,亦难克资中,何况我军并无器械。”
赵林颔首,又问曰:“牛鞞、资中临河而筑,以子乔兄之见,若我等于上游亦筑坝截流,施以水攻,可能破城?”
张松摇头道:“牛鞞地处平原,虽临江河,无以为水攻也。”
赵林长叹一气,揉了揉鼻梁,不再言语。
大军又行七八里,寻到一依山傍水之地,安营扎寨。
赵林召集众将于大帐议事,谓众人曰:“主公大军被阻,我等南下之路不通,若往西去,又有都广平原无遮无拦,必为蜀军围堵,死地也。
而今不知主公察觉蜀军水攻之计与否,我等亦不可坐视不理。诸君以为当如何应对。”
众人闻言,皆不言语,只有魏延拱手道:“将军可分兵两部,自领轻骑往西,走都广平原,绕城而过,返回武阳。
延愿领敢死之士,突袭水坝,务必破了蜀军水攻之计,虽万死不悔!”
众人闻言,皆赞魏延忠勇,赵林却道:“倘若文长破坏水坝之时,主公正领兵行于大路,岂不害了主公?”
魏延闻言大惊,问曰:“若如此,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