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高举铜片,朗声道:“此乃砷毒之‘砷镜’,砒霜遇炉甘石与酸,显露真形,凝于铜面,成此黑镜。刘三死于砒霜,非谢氏酒害!”
人群哗然,妇人尖声道:“胡说!谁知此针来历?要去了衙门才见分晓!这黑镜不过是戏法!谁知是不是砒霜?许是炉甘石作怪!”
白脸书生附和:“正是!谢氏仗势欺人,拿些怪术糊弄百姓!”
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质疑:“这黑镜真能验毒?莫不是障眼法?”
“砒霜怎会变黑镜?没听说过!”
她取出回春堂送来的药粉,朗声道:“诸位若疑,不妨再试!”
她邀老仵作与一百姓代表上前,监督试验。
她将砒霜混入炉甘石与酸液,加热引气,铜片上黑镜再现,与指甲试验一致。
宁时朗声道:“砒霜遇炉甘石,化气成镜,犹如水银遇硫变红,乃毒物显形之理。刘三指甲、药丸皆现黑镜,与砒霜同源。诸位以为巧合?”
百姓惊呼,质疑声渐弱。
老仵作点头,偷偷觑了谢灵伊一眼:“姑娘此术精妙,老夫行医数十载,确知砒霜有此特性。”
笑话,这老仵作岂知道?
不过畏惧谢府权势,见风使舵,有意讨好谢氏,也是识得清的。
妇人仍不死心,嚷道:“我三哥吃了酒,许是酒气误导!”
宁时嗤笑:“酒味?酒可化气成镜?诸位若不信,可拿酒一试!”
旁边即有谢家家仆献上开封的“烧春”。
也是不得不说,虽然这酒名义上是她和曹观澜共研,但实际上这也是她第一回看见这酒。
一看酒内,则馥郁扑鼻,一下便可以闻出烧出了极高浓度的酒精。
宁时不敢多闻,害怕久闻即醉。
她取来酒,重复试验,铜片毫无变化。
围观众人哗然,而今舆论彻底倒向谢氏。
砷镜高举,铜片上的黑镜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宛若天理显化。
妇人瘫坐地上,汗湿罗裙,书生手中折扇落地,假捕快双腿发软,额角冷汗如雨。
围观百姓屏息凝神,商贩探头,窃窃私语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