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这件事只有谢灵伊知道,结果这醉鬼竟然直接捅给了谢家。
谢小姐未免也太藏不住事情了吧?
等等?
如果她是故意说给谢天行然后要自己父亲帮忙的话......
那她欠谢灵伊的事情,就太多啦。
她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含笑举杯:“多谢,谢老爷抬爱。”
老爷这称呼太怪,但谢天行并无官职,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替,遂只能这么喊。
幻视闰土和迅哥儿了可还行?
宴席间谢天行倒是也问了宁时口中的那位妹妹怎么不见人影,宁时倒也只是打个哈哈过去,说她有事先行一步,不喜热闹。
于是谢家长辈也看出宁时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勾留,也便转开话题。
......
气氛本该到此为止,结果宴席将尽时,话题却不知不觉沉重起来,三晋的疫情,谢禛的近况......老夫人眼里藏着抹不开的愁色,几个谢氏叔伯也在低声议论。
宁时侧耳听着,思索着,却忽然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
谢灵伊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半睁半阖,懒懒地看了他们一圈,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嘟囔:“......吵什么,烦死了......”
她说完,像是找到了最合适的枕头,顺势一头栽进宁时怀里。
宁时猝不及防,身子一僵。
她倒是挺会找枕头的。
这头谢天行瞧见自家女儿这毫不避讳的模样,却像是早就习惯了她的做派,哈哈笑了两声,摆手道:“行了,宁姑娘,你带这丫头回去歇着吧,别让她在这儿闹腾了。”
话音微顿,他忽然定定地看向她,语气变得深沉:“说起来,宁小姑娘,喜欢谁,可不能错过。”
“喜欢,就得抓住。像我当年纵马在诗会上,把巽儿抢回家那样。”
“痛痛快快,不留遗憾。”
宁时微微怔住。
还没细想这话里的深意,谢天行已摆摆手,示意她走。
她心头带着些微妙的不适,扶起谢灵伊,耳边仍回荡着他那句“喜欢就要抓住”——
......
.......
此时谢府外的巷子里,风比方才更冷了一些,月光斜落在青石板上,拉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宁时低头看怀里的人,谢灵伊醉得毫无形状,软乎乎地贴在她身上,嘴里还在不安分地呢喃:“阿时......你走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