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克劳奇正在经历此生最绝望的时刻。
就算是得知自己儿子是个食死徒的时候,也比现在好受。
原因无他——自己被施展了魂魄出窍。
他的意识在记忆的碎片中浮沉——上一秒还看见小巴蒂那张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在暗处狞笑,下一秒却对上康奈利·福吉圆镜片后探究的目光。
“巴蒂,你先冷静,深呼吸,我不会有任何动作,你还记得自己遭遇了什么吗?”
巴蒂面目狰狞的说出自己曾经最为厌恶、最为不信的理由:“……他对我用了夺魂咒!”
这个曾经在威森加摩法庭上最常驳回的理由,如今正从他干裂的唇间挤出。
月光透过窗户,将部长的圆脸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福吉递上一杯水:“他是谁?”
巴蒂的喉结剧烈滚动。记忆如毒蛇般撕咬着理智——他已经想起了更多,脑海里渐渐浮现真相却让他犹豫。
是神秘人,神秘人以一种丑陋的姿态回来了,而帮助他的正是自己逃跑的儿子!
但说出真相就意味着承认那个更大的谎言。二十年前用妻子性命换来的秘密,埋在阿兹卡班的罪恶,还有对家养小精灵闪闪……
“我知道,巴蒂,我知道你儿子还活着。”
福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精心计算的怜悯。这个本该是绝密的消息被他轻巧抛出,像在观赏巴蒂瞳孔骤缩的瞬间。
尽管这个秘密是邓布利多告知的,但福吉依旧产生了一种自己正掌握全局的愉悦。
可又想到这个秘密是邓布利多告知……福吉脑海中闪过一丝戒备,邓布利多管的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