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转身揪住儿子衣领:"记死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迎亲,其他破事一律不准碰!"
"是!"噶尔脑门上的汗珠子啪嗒掉地上。
……
大年初二,日头暖烘烘的。
四匹大黑马拉的金顶马车咯吱咯吱晃悠着,李承乾坐在车里,透过帘子缝瞅见外头跟着的东宫护卫队。
打头的是太子仆独孤庆历和右卫率郎将戴至德,街边老百姓见着车驾都赶紧低头让道——过年见着皇亲国戚出门,长安人都习惯了。
"殿下,咱真不去南郊祭天啊?"
苏蝉儿抱着俩娃,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没事儿!"
李承乾摆摆手,"老爷子祭天从来都是单枪匹马,带谁不带谁全看心情。你瞧今儿连老九都没带,就带了老三和老四,摆明了就是走个过场。"
要说老三李恪这身份是真尴尬——他娘是前朝公主,算起来还是隋炀帝杨广的外孙。
就冲这层关系,长孙无忌那帮开国老臣第一个不答应他当太子。
房玄龄、魏征、侯君集这些跟着李家打天下的,谁愿意让前朝血脉再坐龙椅?
更别说那些从隋朝身上捞足好处的世家大族了。
皇上拿李恪当个制衡的棋子还行,真要立他当储君?
门儿都没有!
不过嘛...
李承乾眯着眼寻思——要是老三和老九自个儿先掐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马车慢悠悠出了金光门,渐渐加速往武功县赶。
太子卫队从四面八方聚过来,打头的是太子仆独孤庆历和右卫率郎将戴至德。
要说东宫这帮子护卫队,名头听着唬人,其实也就是个空架子。
东宫十率府里,除了左右监门率和左右内率不带兵,其他每府差不多千把人。
算起来总共有两三万号人,可实际在长安轮值的就六千来人,剩下的全在外地吃灰。
就这六千号人,平时也就在城外军营里蹲着,轮班才进东宫站岗。
说白了,调兵的鱼符全在皇上手里攥着呢,太子就是个挂牌司令。
李承乾心里门儿清——就算哪天偷着鱼符,没圣旨照样白搭,兵部那帮老狐狸分分钟就能把他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