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峡谷中奔逃的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彻底吞没。
战马的悲鸣,人的惨叫,瞬间被滚滚的落石声淹没。
整个峡谷,被恐怖的烟尘和碎石彻底封锁。
“樊哙!给我杀!!”
刘季从山壁上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嘶声咆哮。
守在谷口的樊哙,早已等得不耐烦,听到号令,第一个提着屠刀冲进了烟尘弥漫的峡谷。
峡谷内,一片狼藉。
幸存的匈奴亲卫不足百人,一个个灰头土脸,被这天灾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早已失去了斗志。
而头曼单于,更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樊哙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屠刀上下翻飞,但凡有敢于阻挡的,尽数被他一刀劈翻在地。
刘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头曼单于面前,一把揪住他华贵的皮裘,像拎一只待宰的小鸡一样,将这位曾经的草原雄主,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头曼单于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发……发了……”
刘季看着手中的“猎物”,喃喃自语。
“我们,真的抓到了一条天大的鱼。”
峡谷内,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一片修罗场般的狼藉。
活捉了头曼单于的巨大喜悦,像一壶滚烫的烈酒,在刘季的胸中烧得他浑身发烫。
但仅仅片刻之后,
抓是抓到了。
接下来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被樊哙像提着破麻袋一样拎在手里的头曼,又看了看周围那十几个同样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沛县老乡。
就凭他们这十几号人,想把这位匈奴单于安然无恙地押送回中军大营,穿过这片还在混战的战场?
简直是痴人说梦。
恐怕他们前脚刚走出峡谷,后脚就会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秦军同袍,或者不甘心的匈奴溃兵给“截胡”了。
到时候别说封侯,能保住小命,把这份天大的功劳坐实了,都难如登天。
“大哥,现在咋办?咱把他扛回去给大将军看?”樊哙瓮声瓮气地问道,他显然没想那么多,脑子里只有赏金和回家娶媳妇。
“扛你个头!”
刘季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脑子飞速运转。
他一把扯下头曼身上那件华丽得有些扎眼的黄金皮裘,又从一个死去的匈奴亲卫身上扒下一件满是血污的普通皮甲,胡乱地套在头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