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姐姐’两字,喜桃突然红了眼圈。
苏璃棠看她脸色不对,轻拭下她的湿润的眼角:“怎么哭了?”
“奴婢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又或者说,她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喜桃从身上拿出半块石头,眼底尽是牵念和担忧。
石头的棱角已经被磨的圆滑,是喜桃每天都用手摩擦的缘故,这是姐姐当初分离时送给她的。
这些年都见不着姐姐,她只能睹物思人。
苏璃棠拉着喜桃坐下,摸摸她忧愁的小脸,柔声道:“你姐姐怎么了,能讲讲你和你姐姐的事情吗?”
“只要姨娘不嫌奴婢啰嗦,奴婢当年愿意讲给您听。”
能和苏璃棠说知心话,喜桃是很乐意的,这也是她的荣幸。
其他府上的那些下人们,哪有资格让主子们听他们的过去,能做下人的出身和遭遇都不好,那些主子嫌弃还来不及,更别说有耐心听下去。
喜桃便和苏璃棠说起了她和姐姐早年的遭遇。
“奴婢是扬州人,家里除了奴婢和姐姐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母亲嫌弃我们姐妹俩是赔钱货,没有两个哥哥有用,就把我们姐妹俩卖给人贩子补贴家用,那时姐姐七岁,奴婢五岁。”
听到这里,苏璃棠便同情起来喜桃,虽说她小时候和阿娘的日子也不好过,但阿娘从未嫌弃过她是女儿就亏待她,反而对她更加疼惜,总说自己对不住她。
比起喜桃姐妹俩,她确实要幸运很多。
喜桃叹口气,又道:“当姨娘给奴婢说以前被卖到青楼的遭遇时,奴婢感同身受,因为奴婢和姐姐也是被人贩子给卖到青楼了。”
苏璃棠凝住脸色:“那后来呢,你怎么从青楼逃出来了?”
她深知被卖到青楼的女子再想逃出来有多么不容易。
喜桃微微笑道:“许是奴婢运气好,没被老鸨看上。”
但姐姐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扬州最出名的就是瘦马,需要从小培养。
当时她年纪小,又因为没吃饱饭过,长的瘦黑矮小,底子不如姐姐的好,老鸨便挑选姐姐培养,她在青楼成了洒扫丫鬟。
在她十岁时,她的身子也慢慢长开了, 姐姐怕老鸨再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就想法子把她从青楼赎了出来,让她离开扬州,去过普通人的日子,永远不要再回扬州,特地强调不许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