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娘同样是个例子,当年就是轻信男人的承诺,才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是以她深知世间男人最薄情,说的话都信不得。
覃妈妈也曾对庭芳楼的姐妹们耳提命面过:“身处在风尘的混沌中,你们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说的话,你可以把心借给他,但绝对不能被他占有。”
苏璃棠时刻谨记这句话。
是以她觉得给景韫昭做妾是个很好的选择,景韫昭常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用跟他谈情,不用说爱,无关风月。
用完朝食,苏璃棠便去观澜苑给景韫昭擦拭身子。
她需每日去一次。
前几日她染了风寒没去,现在身子好利索了,她也不能再偷懒。
清冷的秋风卷起地上的枯叶,萧瑟凄凉,她清丽飘逸的裙摆被风吹起涟漪,上面绣着的海棠花恍若盛开。
苏璃棠穿过廊庑,在拐角处碰到一道白影,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保持着距离,垂眸行礼:“妾身见过二爷。”
没想到会和景暮笙这么快再次见面。
即便是再从容,昨晚的画面浮现在脑中,那股紧张和拘谨还是有的。
“嗯,”景暮笙嗓音极淡,轻睨她一眼:“去看大哥?”
“是。”
苏璃棠垂着眼眸,未曾抬头。
景暮笙也没再说话,率先抬步离开。
看他去的方向是观澜苑,苏璃棠大抵猜到他也是去看景韫昭的。
苏璃棠步履踌躇了两下,又折了回去。
喜桃眨巴下眼睛,不解:“姨娘不是要去看世子吗?”
苏璃棠轻抿着红唇:“我忘了有件事情要做,需回去一趟,一会儿再来看世子。”
轻柔的语调很平稳,也让喜桃不疑有他。
苏璃棠只是不想和景暮笙同路罢了。
景暮笙独自走到路上,察觉到苏璃棠没跟上来又返回去了,只当是男女有别,她在避嫌。
正好,他也不想和她同路。
苏璃棠回洛华苑拖延了一会儿,才又去了观澜苑。
等她到时,屋子里不见景暮笙的身影,只有景韫昭在床上躺着,还有凌云在一旁伺候。
“二爷方才可来看过世子了?”苏璃棠不动声色的问一声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