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另有通天宫大宴一事,现交由教坊使曲骕统筹安排,爱卿才华横溢,万不可拒绝领受,一切由曲骕为爱卿安排妥当!”
寥寥数语,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反抗!
既肯定了张柬之查办案件的功绩,给予升迁,又将后续诸事安排给曲骕。
显然,女帝对这位张柬之并不甚欢心,全因其颇为有才,故而不得不用之。
曲骕斜眼睨着下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将敕书在手中扬了扬,高声道:“你且看清楚,这可是陛下的敕令诏书,耽误了圣意,你全家老小可担待得起?”
“这······那您跟小的进来吧。”
下人面露难色,面对敕书,他丝毫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在前头不情愿地带路。
曲骕则迈着轻快的步子,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每一步走的都很欠揍,活脱脱一个仗势狐假虎威的卑劣小人!
一路穿过庭院,曲骕左顾右盼,不时啧啧有声,赞美着张府的清淡雅致。
很快便来到张柬之所在的小院落。
下人战战兢兢,还没等开口通报,曲骕便摇头晃脑地说道:“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呐······”摇头摆尾的姿态,仿佛真成了精通音律的雅士。
张柬之击缶的手猛地顿住,依旧背对着人,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的冷意。
声似挟霜地对下人说道:“老夫不是说了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下人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曲骕却仿若没听出张柬之的逐客之意,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拱手道:“张大人何出此言,骕观您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呐,好一首《秦王破阵乐》······”
“这是首禁歌吧?”他好似半开玩笑地探头问道。
“哼!”
张柬之冷哼一声,将鼓槌重重扔掉,大步走到一旁,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是被曲骕这番作弄生了闷气。
曲骕见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弯腰捡起鼓槌,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嘴上念叨着:“张大人何苦如此郁郁寡欢,当知审时度势,方为君子所为。心大···伤身啊······”
说着,便用上力道在缶上重重一敲!
张柬之被这毫无礼节的家伙彻底激怒,猛地转身,双眼半眯,眼中闪着寒光,犹如两把利刃般射向曲骕。
“好个嚣张跋扈的教坊使!”
随后转头对下人怒斥道:“张三!你是怎么挡的差?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张三吓的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忙解释道:“回禀老爷,他身上带着陛下给您的敕书啊,小的···小的实在不敢阻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