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由不得娘娘不承认。”
徐清盏无视兰贵妃的疯癫,淡淡回了一句,从袖中取出那几人的供词呈给祁让,并将每份供词对应的证人逐个指给他看。
祁让看着证词,时不时抬眼去看那几个人,冷肃的面容令那几个人心惊胆战,跪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
晚余的目光从这几个人一进门开始,就锁定在了那个体态丰腴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虽然换了装束,披头散发,形容狼狈,晚余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梨月的奶娘。
不知道徐清盏是从哪里把她找出来的,她竟然还活着,没有被人灭口。
听到徐清盏说,她是通过乳汁把热毒一点一点传给梨月,晚余的心都在滴血,疼痛伴随着愤恨在体内翻涌,搅得她五脏六腑都支离破碎,每一次呼吸都痛不欲生。
这样阴毒的手段,她没有察觉,祁让没有察觉,太医也没有察觉。
可怜梨月那么小,连话都不会说,纵然再难受,也没办法表达。
她那么爱哭,根本不是单纯的闹人,她是难受,是痛苦,只是没有人知道。
太医早就断言了她养不活,可能发现她有什么症状,也会归结为先天不足,胎里带的热毒。
在外人看来,她一出生就被千娇万宠,谁又能知道她不能言说的痛呢?
晚余死死攥住椅子扶手,几乎要忍不住冲过去揪着奶娘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忍心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下此毒手?
没等她问,瑟瑟发抖的奶娘已经膝行上前,趴跪她和祁让面前连连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娘娘饶命,民妇不是存心要害公主的,是兰贵妃让人给民妇的孩子下了毒,如果民妇不照她说的做,民妇的孩子就会没命的。”
“一派胡言!”
兰贵妃指着她厉声怒骂,“本宫根本不认识你这贱妇,你这贱妇为何要诬陷本宫,是哪个贱人背后使阴招,找了你这种货色来给本宫泼脏水?
本宫若因此获罪,你以为你能好得了吗,你残害皇嗣,哪怕不是自愿,也是杀头的死罪,你识相的话,现在就从实招来,免得你的家人和你一起下地狱。”
奶娘的头都磕破了,顶着一脑门的血看向她:
“您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自然不会认识民妇,您这样的身份,想要谁的命自然也不会亲自动手。
这些事都是您手底下的人做的,民妇的孩子也是千真万确被您手底下的人下了毒,他们怕民妇坏了您的事,至今都还没把解药给我们。”
她又爬跪到兰贵妃脚边,咚咚磕头:“贵妃娘娘,民妇没有胡乱攀扯您,这事有刘家表姐给民妇作证,民妇给小公主下的毒,就是刘家表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