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五脏六腑却早已绞成一团,血淋淋地疼。
祁让见她又不动又不开口,只当她无所谓,心中怒火更盛。
可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他再气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她不就仗着他不能把她怎么样吗?
“江晚余!”他恨恨地叫她的名字,却又说不出旁的话,憋了半天才道,“你可真是好样的,朕到今天才算看清了你,你根本就没有心!”
他收回手,转身大步而去。
朱红的龙袍,如一团愤怒的火焰。
他特地罢了一天的朝,想要过来陪她,和她一起看看孩子,和她说孩子的名字。
为了显得喜庆,他特地选了一件红衣。
可这可恶的女人,却让他显得像一个笑话。
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是他自找的。
他愤然出了内室,恰好看到玉竹催促刚用过饭回来的奶娘去给孩子喂奶。
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拧眉厉声道:“给奶娘二百两银子,让她出宫去,谁生的孩子谁自己喂!”
玉竹和奶娘全都吓得脸色煞白。
奶娘自己的孩子也才三四个月,只因家境不好,才不得已给自家孩子断了奶,进宫做奶娘贴补家用。
听闻可以拿二百两银子回家,奶娘自然欢喜,也不管是什么原因,便立刻跪下磕头谢恩。
祁让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晚余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踏踏走远,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没等她多想,玉竹已经抱了孩子进来,小心翼翼道:“娘娘,皇上把奶娘遣出宫去了,说要您自个给小公主喂奶。”
晚余怔住,看着她怀里的粉色襁褓,突然紧张到无法呼吸。
孩子饿了,在襁褓里动来动去,发出孱弱的哭声。
晚余的心都揪起来,明明不想看,眼睛却怎么都移不开。
直到紫苏扶着她坐起来,玉竹把孩子抱到床前,掀开襁褓,露出孩子红通通的小脸,她的眼泪瞬间如洪水决堤,汹涌而出。
玉竹也哭了,边哭边劝她:“娘娘别哭,月子里流泪伤眼睛,皇上只是一时气愤,回头肯定要把奶娘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