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她们明明说好了今年由晚余来接她的,而今却是她要在晚余前面离开了。
晚余忍着没哭,放下伞,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傻丫头,说好了要高高兴兴的走,你怎么又哭了?”
“我没哭,是风雪迷了眼。”雪盈哽咽道。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来,晚余的帕子脱手飞了出去。
“哎呀!”晚余叫了一声,本能地想要去追。
雪盈忙拉住她,叫胡尽忠:“胡大总管,快去帮娘娘捡帕子。”
胡尽忠怕晚余出意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听到雪盈叫自己去捡帕子,便答应一声去追那被风吹走的帕子。
“娘娘站在那里千万别动,奴才帮您捡回……”他边跑边喊,跑到一棵树下,喊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晚余和雪盈都向他看过去。
胡尽忠已经扑通一声跪在那里,“皇,皇上……”
晚余也看到了那个隐在树后的明黄身影。
祁让避无可避,扯下落在肩头的丝帕,从树后走了出来。
宫人们慌里慌张地跪倒在雪地里。
晚余怔怔地看着那一身明黄,有点反应不过来。
“贞妃娘娘安好。”小福子连忙上前给晚余行礼,顺便替祁让解释了一句,“今日官员休沐,皇上不上朝,奴才想着皇上难得歇一天,就劝皇上出来走走,谁知三走两走就走到这里来了,娘娘不要误会,皇上不是来祈福的,也不是来跟踪您的。”
“……”晚余隔着风雪看向祁让。
他没撑伞,身上头上都落满了雪,一看就是在一个地方站了很久的样子,而非小福子说的随便走走。
可是,他不在乾清宫待着,大老远跑到这里干什么?
他向来不信鬼神,更不要说一棵柿子树,大雪天的站在这里好奇怪。
晚余福了福身,礼貌而疏离地道了声:“皇上万福金安。”
祁让负手在身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视线凉凉将她上下打量一眼,对胡尽忠说道:“这样的天气,还怂恿主子出门,你这个大总管是怎么当的?”
胡尽忠张嘴想要解释,祁让却没给他机会:“行了,朕不想听你废话,速速将人送回宫中,若有闪失,朕唯你是问。”
“……奴才遵旨。”胡尽忠只得应了一声,起身和雪盈扶着晚余往轿子那边走去。
晚余见祁让一副不想和她多说的样子,便也没再吭声,在胡尽忠和雪盈的搀扶下,和他错肩而过,坐上轿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