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尽忠不敢再劝,忙叫人备了肩辇,抬着祁让往咸福宫而去。
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缭绕的雾气中,隐约还有大火之后的焦糊味。
祁让屈肘撑着额头,疲惫地闭上眼睛。
刚一阖眼,晚余被人从火场里抬出来的画面就在眼前重现。
他心头一阵抽痛,立即又睁开了眼睛,一刻都不敢多想。
狭长的宫道似乎总也走不到头,直到此时,他才发觉原来咸福宫和乾清宫离得这么远。
他当初,怎么就把她放在了离自己这么远的地方呢?
他应该时时刻刻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的。
现在,人死了,说什么也晚了。
可是,她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那个一身反骨的女人,真的就这么以自焚的方式离开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