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都这样了,小主怎么还笑得出来?
人家都要皇上处死她了,她当真一点都不害怕吗?
紫苏忍着泪,扶着她慢慢往回走:“那些人声音那么大,恨不得嚷嚷的天下皆知,奴婢怎么能听不见,但小主您不要在意,也不必放在心上,皇上肯定不会听信他们的谗言。”
晚余嗯了一声,心里却想,与其整天这样生不如死,死了倒也干净。
死在祁让手里,还不用担心会连累到长安和清盏。
清盏这会子应该已经走了吧,不知道这些关于妖妃的言论他有没有听说?
但愿他没听说,这样也免得他办差分心。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年之前,还能再见到他吗?
西北的战事怎么样了,长安会回来过年吗?
她想得出神,身旁的紫苏突然停下来,晃了晃她的手臂。
“怎么了?”
晚余一句话问出口,就看到了从她们正前方缓步而来的贤妃和冯贵人。
“小主,怎么办?”紫苏紧张地盯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冯贵人,小声道,“掌印嘱咐您一定要避着冯贵人,今儿个怕是避不开了。”
甬道狭长,也没有岔路,对方又是高位分的妃嫔,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晚余四下看了看,既然避不开,只能自己小心留神了。
于是便拉着紫苏退到墙边,等贤妃和冯贵人到了跟前,屈膝行礼问安。
贤妃生得温婉娴静,性子柔和,脾气也好,不论对上还是对下,只要一开口,就会自动带上三分笑。
“天寒地冻的,妹妹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她走上前,弯腰去扶晚余,“妹妹这是从哪儿来?”
“不敢劳娘娘大驾,还是奴婢来吧!”紫苏及时伸手,抢在她前面扶起了晚余。
晚余身后是墙,想退也没处退,就客气道:“嫔妾闲来无事,出来随便走走,娘娘的钟粹宫在东边,怎么也走到这里来了?”
贤妃扶了个空,也不在意,回手拉了冯贵人过来,笑着说:“冯贵人前些日子一直在屋里养胎,最近胎已坐稳,太医说可以适当走动走动,本宫想着她许久没去给太后请安,就带她往慈宁宫走一趟,这一来一回,今日的活动量也就足够了。”
冯贵人穿着厚厚的袄裙,外面还裹着一件狐狸毛的大斗篷,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不知是风刮的,还是怀孕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