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氏也太不讲究道义了点。
那只抬起来的手臂,袖子短了一截,露出一截藕臂,阳光下白的晃眼,季宴清抬脚,墨靴顺着胳膊托在手臂下方,稍稍用力把她手臂挑起来。
靴子面缎子很薄,隔着布料奇怪的感觉压在脚背上,软软的、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一般。
陪他演武的吴今、惊影不知道被他踢过多少次,都不是这个触感。
季宴清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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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说完好久没有反应,忍不住睁开眼,便对上一双笑的古怪的眼,
“我方才救了娘子,娘子转眼就把我的行踪卖给歹人,娘子可知道舍生取义为何意?”
宁兰听到熟悉声音蹭的一下坐起来,眨眨眼看向别处,过了会才又看回来,带着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家中兄弟姐妹众多,自幼家贫,日子难以为继,我不曾识字读书。”
季宴清有些古怪看他一眼,又别开眼,忍不住磨了磨牙,这死女人装傻?好歹国公府的姑娘,难道还是不识字的?
杀手是追杀他的,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危险的,宁兰连忙后退几步,学着原身说话习惯,“你没事那太好了,我要去找同伴,同郎君就此别过。”
说着就要走,这人危险,还远离的好。只是刚走几步就顿住,只听后面懒洋洋传来一声,
“我是没事,但是你马上就有事了。”
“方才那个人死前传信说我同一女子在一起,他们都会认为你是我同伴,很快其他人就会追来了。你走不出这个山头,就会被箭射成刺猬。”
这宁氏又想甩下他自己走,啧。
想的美!
肩膀仍旧在渗血,自己指定是不行,需要人包扎,“这是止血药,你过来帮我上药包扎。”说着将一个白色药瓶扔在她面前。
这是从那人身上抢来的止血药,不知道效果如何,只能先凑合着用。
他出生便是庆王府世子,奴仆环绕,一群人小心翼翼伺候着。这几年亲政后权柄渐重,更是无人敢忤逆,并不觉得指使人做事这行为有什么不妥。
但是这行为落到宁兰眼中却是气的不行,自己又不欠他的,他给个大爷似的,刚想走,那箭矢便扎着裙角牢牢扎在地上,把她固定在原地。
宁兰很识相,连忙转身,“我这就给你上药。”
那人袖子有几点红色印记,是血迹,现在他光明正大的坐在这,他方才应该是去解决了那个杀手,而且还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