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长老弯腰捡锁链时,膝盖重重磕在砖缝间,疼得他五官扭曲成一团,嘴里爆发出压抑的闷哼。可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死死钉在路人身上,布满血丝的瞳孔里跳动着狂热与恐惧交织的光芒,连锁链划破掌心渗出鲜血都未察觉;北方长老枯槁的嘴唇机械地翕动,无声重复着族中口口相传的古老箴言,浑浊的老泪突然夺眶而出,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在布满皱纹的下巴处聚成晶莹的水珠,"啪嗒"坠落在断琴残留的琴弦上,惊起细微的震颤。
少女攥着裙摆的手指深深陷进绸缎,指甲几乎要掐出血痕,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她突然踉跄上前,绣鞋绊住裙角险些摔倒,声音里带着哭腔:"原来...原来真的是..."未说完的话消散在颤抖的抽气声里,满厅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唯有墙上摇曳的烛影,将众人惊愕的面容投映得扭曲变形。
南方长老脚下一个趔趄,带起的劲风掀翻了脚边的烛台,火苗在青砖上肆意蔓延,映得他焦黑的袍角仿佛随时会再度燃烧。他烧焦的袖口还冒着袅袅青烟,火星子时不时从布料的破洞里迸溅出来,落在手背烫出细密的红点,可他浑然不觉,只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路人面前。
此刻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像两团燃烧的炭火,眼角还挂着方才震惊时未干的泪渍。嘴角沾着咳嗽带出的火星碎屑,胡须被火焰燎得卷曲焦脆,随着急促的喘息微微颤动。他颤抖的双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似是想抓住路人的衣襟询问,又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顿住,掌心残留的高温让他本能地缩了缩手指。
"需要我们做什么?"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带着破锣般的震颤,"阵法重启?灵力输送?还是..."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唾沫,干燥的嘴唇裂开细小的血痕,"哪怕要我再烧尽三百年修为,只要能..."话音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路人锁骨处流转的暗金纹路,浑浊的瞳孔里映出符文明灭的幽光,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临摹那些古老的图腾,仿佛要用目光将这些符文刻进灵魂深处。身后的火焰逐渐吞噬了他的袍角,他却依旧浑然不觉,整个人沉浸在近乎虔诚的急切与懊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