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能说说具体情况吗?"路人刻意放软的声线在凝滞的空气里化开,军靴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生怕惊扰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他抽出皮质记录本时,钢笔尖悬在纸面微微颤动,在冷白灯光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女孩猛地抬头的瞬间,凌乱的刘海扫过泛红的眼睑,睫毛上还凝结着将坠未坠的泪珠。那双原本清澈的杏眼此刻布满血丝,像两汪浸泡着委屈的深潭,水光在眼眶里打着转:"我真的没扯皮!"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喉结随着哽咽上下滚动,涂着剥落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揪住衣角,布料在指缝间扭曲成麻花状,仿佛要将满心惊惶都绞进褶皱里。
"早上他突然堵在门口,"她的声音陡然发颤,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咽喉。咬着泛白的下唇,牙齿深深陷进皮肉,下唇瞬间浮现两道细密血珠。颤抖的指尖蜷缩着揪紧衣角,粉色针织衫在她手中扭曲成褶皱,布料被攥得几乎要撕裂。
"非让我还一万块......"尾音被呜咽绞成碎片,沾着黑色睫毛膏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她慌乱地用袖口去擦,却将晕染的眼线抹成诡异的蝶翼形状,反而更衬得双眼红肿如熟透的桃子。脖颈处三道新鲜抓痕蜿蜒如赤蛇,边缘还泛着红肿,随着急促的喘息轻轻起伏,像是随时会钻进皮肤里。
她低垂着头,几缕凌乱的发丝垂落眼前,遮住泛红的鼻尖。肩膀不停微微抽动,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像只受了伤的幼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却浑然不觉,只是不住地颤抖,仿佛秋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钢笔在路人指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金属笔杆几乎要被捏得变形,纸面被笔尖戳出的凹痕如同细小的伤口。他垂眸盯着记录本,长睫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余光却死死锁住女孩发颤的肩膀。当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浮动着破碎的水光时,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后槽牙不自觉地咬得发疼。
女孩蜷缩的手指还死死揪着衣角,开裂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血痂,干涸的血迹在粉色针织衫上晕染出诡异的花斑。路人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那些伤痕,瞳孔猛地收缩——袖口处露出的手腕上,赫然缠绕着新鲜的淤青,形状恰似五指紧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