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佝偻的脊背弯成诡异的弧度,仿佛背负着无形的枷锁,每迈出一步,膝盖都会发出枯枝折断般的脆响。枯瘦如柴的指节敲在木门上,"咚咚"声沉闷得如同敲击棺木,每一下都带着令人心悸的节奏。随着木门缓缓闭合,月光被厚重的门板一寸寸吞噬,禅房陷入愈发浓重的黑暗。最后一扇窗被关上时,外头的世界彻底被隔绝在外,唯有漏进缝隙的月光,在地面投下几道惨白的光痕。
穿堂风从门缝里钻进来,肆意扑向案上的烛火。火苗在风中疯狂摇曳,时而被拉扯成细长的形状,时而又猛地收缩,将主持老和尚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在光影的映衬下扭曲变形,沟壑般的纹路愈发深邃,仿佛是岁月刻下的符咒。那不断晃动的影子,时而化作张开利爪的巨兽,时而又变成扭曲的恶鬼,在墙上张牙舞爪,给整个禅房增添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息。
手机冷冽的幽光如鬼火般爬上主持老和尚的面庞,将他脸上的老年斑染成青灰色,松弛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在突突跳动。他布满褶皱的手指如同枯枝,缓缓划开手机屏幕,指甲缝里暗红的碎屑簌簌掉落,混着细碎的茶叶残渣,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碎屑的形状和色泽,像极了凝固的血迹,又似某种风干的脏器组织。
"嗤嗤"的电流声刚从手机里传出,路人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后颈的寒毛瞬间全部倒竖起来。这电流声像是毒蛇吐信,又像是锈蚀的锁链在黑暗中拖拽,每一声都刺得耳膜生疼。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无数双透明的手正顺着脊椎往上攀爬,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突然炸裂在禅房里。声波如同实质的气浪,重重撞在路人耳膜上,尖锐的痛感像利爪挠过生锈的铁板,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上桌角,雕花的木质桌角硌得他眼前炸开金星,剧烈的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几分。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他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气音:"这、这是什么声音?"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膝盖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警服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