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转而说道:“禁军保持在这十三万人即可,不必再行招募。”
“此外,老弱病残、思家心切者,也可酌情放还故里。”
“是!”
“所有卸甲归田者,皆发放一笔赏钱,作为安家之用。”
“国库若是告急,便从我内库支取,勿要遗漏一人。”
“遵命!”狄长孙不敢怠慢。
吴伯当倏然开口:“大王,河北道二十四州历经数十年战乱,人丁稀少,土地大多抛荒,无人耕种,实在可惜。”
“不如将其赐予四万儿郎,男耕女织,以养家糊口。”
“此话有理!”高楷颔首,“按照军功分配,低者授田百亩,高者二百亩,依次提升。”
“长孙,你为兵部侍郎,务必将此事处置妥当,不得有误。”
“是!”
诸将齐声赞道:“大王仁德!”
高楷淡笑:“此事可成一项制度,但凡退伍,皆按军功赏赐。”
许晋感叹:“大王如此厚待,儿郎们听闻,谁不拼死效命?”
高楷笑了笑,忽又召来沈不韦,让他将租庸调重新规划一番,务必轻徭薄赋,给七道百姓松绑。
此事议定,忽见王寅虎来报,吐谷浑汗王慕容承泰,派遣恒通道人出使。
赵喆疑惑:“慕容承泰意欲何为?”
李光焰笑道:“不出意料,必是遣使结盟。”
高楷点头:“请他前来一叙。”
“是!”
不多时,恒通道人深施一礼:“小道拜见秦王!”
“道长请起!”高楷朗声道,“数年未见,道长风采依旧,似更胜往昔,着实叫人歆羡。”
“秦王谬赞!”恒通道人摇头,“贫道止步不前,倒是秦王,如旭日东升,令人不敢直视。”
他这话发自肺腑,在他眼中,秦王周身金光萦绕,七重华盖恢宏煊赫,大鼎载浮载沉,一举一动,牵引无穷气机,摄人心魄。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秦王气运蒸蒸日上,再非法术神通可以动摇。”
“甚至,在这金光笼罩之下,诸法不生,纵然炼出元神,也不敢造次。”
回想起当年,秦王麾下不过陇右道数州,兵马稀少,气运微薄。
哪里能想到今日,成为七道之主,坐拥一百二十四州,更登临王位,龙骧虎步,距离九五至尊,也不过一步之遥。
回想起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他不由感慨,秦王才是天命所归。
便是吴王袁弘道,也远远不及,遑论吐谷浑。
念及此,他言行举止越发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