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虽有疑惑,却也一一召见诸县令、诸位义士,好言安抚,命其等官居原职,并选贤任能,当场提拔。
一时间,诸县欢欣鼓舞,民心安定。
数日之后,大军再度进发,直奔同官。
“主上,这一路行来,流民盗匪越来越多,汇聚成群,怕是长安城出了大乱。”杨烨眸光微眯。
高楷环目四望,官道上,一具又一具尸体,倒毙路旁,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隐约间,一股股恶臭传来,令人作呕。
不由拧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怕是有人横征暴敛,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唐检叹息一声:“主上慧眼如炬。”
“董澄越发骄横跋扈,竟夜闯后宫,缢杀韦贵妃,视圣人为无物。”
“又将朝中云麾将军武元恒、大理寺卿韦匡博三族尽诛,大肆排除异己。”
“如今,整个长安朝廷,已是他一言堂。圣人被幽禁于后宫,时时监视,甚至连一具傀儡都不如。”
李光焰惊愕:“齐王董澄,竟如此放肆?”
唐检点头:“不光如此,他还威逼圣人,加封大丞相,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
“一切军政事宜,皆操控于丞相府。”
“百官若有不从,即刻下狱问罪,或贬或杀。”
高楷暗叹:这正是历朝历代篡权夺位者,基础操作。
杨烨摇头一叹:“这满朝文武,竟无一个仗义执言者。”
“只因仗义执言者,皆死于非命!”徐晏清哂笑道,“长此以往,谁还敢护持圣人,匡扶社稷?”
夏侯敬德气愤难当:“这等乱臣贼子,正该得而诛之!”
李光焰恍然:“这横征暴敛者,莫非便是董澄?”
“除他之外,绝无第二人!”唐检颔首。
“他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下令雍州诸县奉上礼节,以示普天同庆。”
“据奉宸司探知,雍州东、南诸县颇为富庶,强征赋税,也更为深重。”
“不知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卖儿卖女,沦为流民乞丐,惨不忍睹。”
徐晏清冷哼一声:“分明是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竟还美其名曰,普天同庆。”
“实在恬不知耻!”
众文武听闻,纷纷大骂。
杨烨幡然醒悟:“难怪我等一路行来,所经诸县未作抵抗,个个上表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