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恒扫视四方,待堂中唯有他一人,方才小心翼翼打开绢帛,仔细一观。
片刻后,他双眼通红,向北下拜:“末将必为陛下效命,诛杀国贼!”
胞弟武兴德遭受董澄猜忌,被逐出长安,为保阖府老小,他不得不效忠董澄,实则心向大周。
如今,得陈佑血书,殷切相求,他为人臣,食周禄,怎能不誓死效命?
当下,密谋一番,准备刺杀董澄。
殊不知,恰逢后宅一个小妾郑氏求见,却被管事喝退。
见前堂封闭,门窗锁紧,甲士环绕,个个凶神恶煞,不许人接近半步。
郑氏吓了一跳,慌忙回返后院,心中却陡生恨意。
只因武元恒正妻悍妒,见郑氏貌美,便屡屡责骂殴打。
郑氏心中不平,寻武元恒哭诉。
然而,武元恒忙于大事,哪里有闲心见她。
“你不愿见我便罢了,竟这般严防死守。”
“你既无情,休怪我不义。”
念及此,郑氏立即请来兄长郑铎。
这郑铎是个地痞无赖,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偏生好赌,欠下一屁股债,只好求助小妹。
此刻见郑氏相请,自然屁颠屁颠来了。
郑氏屏退左右,耳语一番。
听闻所求,郑铎满口应承,暗思:我这妹夫,整日里行踪隐秘,不知做些什么勾当。
今日更是稀奇,这青天白日的,竟关门闭户,让甲士看守,不知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不妨去窥探一番,捏住他的把柄。如此一来,这满府家财,还不是任我享用?
想到这,他拍着胸膛,让郑氏只管放心。一面趁三更半夜时,悄然摸黑,到前了堂外,手中翻卷,不知如何操作,竟将门锁打开。
进了堂中,关上大门,环顾四下,却不见一人,唯有北面一张桌案上,摆着一方檀木盒,上着铜锁,不知其中何物。
“定是价值万金的珍宝!”郑铎思绪一转,满脸皆是贪婪之色。
他从袖中滑出一枚细针,一番旋动,不过片刻,便听“咔”一声,铜锁打开。
“幸亏我花费苦心,学了这一门开锁的技艺。”
“不然,空有宝山,却得不到,岂非大恨?”
郑铎得意一番,打开檀木盒,瞧见一方赭黄绢帛,不由咋舌。
“何等稀世珍宝,竟用蜀锦包裹?”
他尚有几分见识,一看便知,光这绢帛,便价值十金,寻常根本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