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不下这等大才,迟早有不测之祸。”
想了想,他唤来一名亲卫,耳语一番。
不多时,便见帐门开启,数个身影溜出,不知所踪。
月上中天,夜色越发深沉。
魏军帐中,一众士卒皆沉沉睡去,鼾声四起。
偶尔有马儿打个响鼻,衬托着黑夜越发寂静。
营外三里,高楷率大军悄然行进,倏然勒马,低笑道。
“石重胤治军不严,有眼无珠,正该有此一劫。”
鲜于通赔笑道:“秦国公所言极是!”
“他不过碌碌之辈,怎能与您媲美。”
高楷淡笑一声:“此战得胜,你当居首功,我不不吝封赏。”
“谢秦国公!”鲜于通大喜过望,心中一颗巨石陡然落下。
许晋书信中规劝,让他早些离开,或可逃得一命。
他思来想去,索性投奔秦国公,混个前程。
如今,秦国公果然收留他,不计前嫌。
他不由暗叹:许晋纵有大才,却不识天下明主,反而舍近求远,白白浪费大好光阴。
像他这等武将,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事,自然要找个仁主。
否则,似石重胤一般,为他浴血厮杀,不顾性命,到头来,抵不过一句谗言,便肆意贬黜羞辱。
他可不是愚忠之人!
想到这,他越发殷勤:“秦国公,卑职知晓营中布置,愿为先锋,擒拿魏帝。”
“好!”高楷点头一笑,“我给你五千兵卒,你且去突袭。”
“是!”鲜于通匆匆去了。
夏侯敬德瓮声道:“主上,这等谄媚之人,怎可轻信?”
唐检亦然劝谏:“此人贸然来投,颇为可疑。”
“倘若他为细作,故意引我等前来,却与石重胤里应外合,那该如何是好?”
高楷摇头失笑:“尔等不必多虑。”
“石重胤不能用人,迟早众叛亲离。”
“这鲜于通投靠之心,并未作假。”
“是!”夏侯敬德、唐检不再多说。
高楷远望月色,沉声道:“传令,中军压上,合围四方营帐,速战速决,勿要迁延时日,让石重胤趁机逃跑。”
“得令!”诸将齐声应下。
借助夜色掩映,一万兵卒持刀执枪,化作一道洪流,悄然流进魏军大营。
了望楼上,一个小卒睡得正香,却被脚步声猛然惊醒,正要开口大叫,一轮箭雨落下,当即痛呼一声跌落下来。
弩台上,一个个弓弩手,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被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