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祸事了!”
“后营遭受袭击,敌将李光焰、唐检各率兵马来袭。”
“什么?”郎将魂飞天外,一迭声道,“这怎可能?”
不光前营遭受火攻,后营更有伏兵,这……
他陡然想起鼓声,如醉方醒:“原来如此!”
高楷分明看破一切,却将计就计,派夏侯敬德袭扰前营,逼他们现身。
至于后营伏兵,怎会让他们安稳逃脱?
想到这,他目眦欲裂:“快去唤醒将军,突围出去。”
严光远伤势太重,本在安睡,陡然间遭鼓声惊醒,又听闻禀报,一张老脸形如恶鬼。
“高楷竟看穿老夫计策?”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自以为得计,殊不知,一切皆在高楷掌控之中。
念及此,他只觉羞愧难当,一把扯来短剑,便要自刎。
“将军!”众亲卫慌忙劝阻。
短剑跌落在地,迸发出一声尖鸣,却遮掩不住老将军满心悔恨。
“老夫一时轻敌大意,酿成大祸,又自作聪明,引来敌军突袭。”
“大败当前,怎有颜面去见大王?”
“不如死在战场,马革裹尸,了此残生!”
便在这时,郎将窜进帐中,惊惶道:“将军,敌军四面合围,我等插翅难逃。”
“何去何从,还请您拿个主意。”
严光远斩钉截铁:“传我军令,燃起大火,我等便与高楷玉石俱焚。”
“以此残身,报答先王大恩。”
军令既下,却见帐中诸将尽皆迟疑,无人应答。
便是郎将,亦眼神躲闪,不愿领命。
严光远怔愣片刻,惨笑道:“大势已去。”
“不光我等败了,整个蜀国也败了。”
人心最是紧要,他麾下这些儿郎,随他转战千里,保境安民,最是忠心耿耿。
如今,事到临头,却也不愿为国效死。
可见,整个蜀国早无斗志,便如大王一般,只愿过安稳日子,不想浴血厮杀,朝不保夕。
人心思定,纵然他强行下令,也无力回天。
念及此,严光远五味杂陈,低声道:“事已至此,尔等自寻生路便是。”
话音落下,他歪倒在榻上,昏迷不醒。
“将军!”诸将惊呼一声,汇聚在榻边。
“郎将,是战是降,请您吩咐。”数名都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