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渐眉头大皱,赫然发现,高楷三路兵马,竟似三枚铁钉,钉住蜀国七寸。
纵有千般计谋,也无法施展,只能寄希望于外人。
想到这,他面色颓然。
孟之祥催促道:“大王,事已至此,必须速速决断,不可迟疑。”
张常逊忙不迭地道:“就依长史之言行事。”
不多时,数员小校携带蜀王亲笔书信,匆匆奔赴褒斜道。
崔鸿渐面露异色,暗思:高楷虎视眈眈,齐国公董澄,又岂是良善之辈?
蜀国危如累卵,我须得为家族考虑,另谋出路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华英龄接到高楷书信,连忙动身,带着数个护卫,携带厚礼,经山南东道,赶往都畿道。
一路车马劳顿,风尘仆仆,历经数日终于赶到洛阳。
洛阳居天下之中,数朝古都,底蕴深厚,繁华远胜于南郑。
华英龄却无心观赏,径直寻到封府,求见封长卿。
封长卿听闻,颇为好奇,便于前堂接见来使。
“封舍人,我家主上请您出面,说动豫国公攻打长安。”华英龄直言不讳。
封长卿面露为难:“好叫华刺史知晓,我不过一介中书舍人,人微言轻,难以左右朝中大事。”
华英龄笑道:“封舍人太过自谦了。”
“天下谁不知晓,豫国公倚仗封舍人为谋主,言听计从,最为信重。”
“有封舍人出面,必能说动豫国公。”
说着,他使个眼色,便见数个健仆抬上来一个紫檀木箱子。
打开一观,宝光闪烁,皆是稀世奇珍。
“这些,为我家主上之令,特命下官奉上,聊表心意。”
封长卿目光幽深:“我为豫公效力,自当鞠躬尽瘁。”
“怎能因区区珍宝,为高郡公奔走,岂非不忠之人?”
华英龄低笑道:“我家主上有言交代,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于人?”
“还请封舍人三思!”
封长卿沉默片刻,淡声道:“即便我出面,也无把握说动豫公起兵。”
“毕竟,事关征伐之事,非同小可,须得慎重。”
华英龄颔首道:“此为人之常情,我等并不强求豫国公起兵征伐。”
“只需派一支偏师,遥指潼关,大张声势,叫董澄知晓便可。”
“原来如此!”封长卿恍然,“董澄多疑,见此必以为豫公图谋长安,召回王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