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杨烨建言道:“不如派人说动吴昭度,率领部下一起归降。”
“届时,主上既得城池,又得大将,岂非两全其美?”
“此话有理。”众人皆出言附和。
高楷摇头一笑:“不必了,吴昭度并无归降之心。”
“曲水城必破,便在这两日之间,且静观其变。”
他今日遥望城楼,见黑云罩顶,血光弥漫。吴昭度必有身死之劫。
李光焰亦有牢狱之灾,只是,有惊无险,可安然度过。
众人面面相觑,有心询问,却见高楷但笑不语,只得按捺心思。
另一头,曲水城中,李光焰率军回返,尚且来不及复命,便有一众甲士将他双手捆缚,押至府衙。
吴昭度高坐明堂,喝道:“光焰,你可知罪?”
李光焰蹙眉:“末将不知!”
“好一个不知!”吴昭度尚未开口,韩升先声夺人,“李光焰,你与夏侯敬德暗通往来,屡次放他性命,约为内应,以为我等不知么?”
“一派胡言!”李光焰怒喝一声,“末将行事光明磊落,何曾里通外敌?”
吴昭度冷声道:“昨日你坠马,夏侯敬德放你离去,今日,我命你将他射杀,你却虚拽弓弦。”
“本可取他性命,却只中红缨,分明手下留情。”
“还要狡辩?”
李光焰朗声道:“刺史容禀!”
“昨日,夏侯将军未趁人之危,实在高义,末将不愿暗箭杀他,方才虚拽弓弦。”
“如今,末将已报答他不杀之恩,两不相欠,待来日,狭路相逢,末将定与他决一死战。”
“巧舌如簧!”韩升阴恻恻道,“你与夏侯敬德,各为其主,不是你死,便是他亡,为何手下留情?”
“分明居心叵测,通敌反叛,却还假托仁义之名。”
“恬不知耻!”
吴昭度面色阴沉。
李光焰怒目而视:“夏侯敬德高风亮节,我虽钦佩,却绝无反叛之心。”
“韩升,你为何出言污蔑?”
韩升冷笑道:“你若并无异心,可敢以死明志?”
“你……”李光焰一咬牙,沉声道,“末将一片忠心,还请刺史明鉴。”
韩升大笑一声:“刺史,李光焰分明早有异心,不敢自证清白。”
“何不将他杀了,永绝后患?”
吴昭度沉吟片刻,挥手道:“把他押入牢狱,严加看管。”
“是!”数个甲士将李光焰推出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