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媪——桑陵还有些印象,此人正是沈氏身边的老妈妈。
原来还是沈氏。
人手都可以安插到昭玉夫人身边来, 还是个多年在东府做事的老妈妈,这位二夫人手段何其了得。
这厢回完话,那厢聂策沐浴完毕,成老妈妈来回话,西厢房内的谈话便结束了。
都快子时了,这位聂侯爷看起来都还不怎么困,她就接成媪手里的灭灯器,先将窗牖前的连枝灯一盏盏熄了,“今日奇了,都这会了,你还没念着困。”
“夜里看角抵起了兴致,倒不困了。”聂策盘腿坐在帐中,就放了一边帘幕,另一边还挂钩子上的。桑陵盖灭最后一束火光,施施然踱过去,“也没瞧你看得多认真啊。”
当时全场就昭玉夫人是真看进去了,聂策从头到尾只念了几句“都是假把式。”不过他不屑是正常,毕竟他那是真搏斗,不讲究观赏性。
“我用心看。”聂策就笑了笑,顺手抓着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不忘扯下帘幕。后室还留有一盏灯,帐中就不至于完全黯下来。
夫妻同房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她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就躺倒了,“你是真不困。”
“怎么?你困了?”聂策揽上了她的脖颈。
二人姿势瞬间对调,桑陵坐到他身上来了。
“我困是不困,但明日还要早起呢。”小女儿明眸善睐,娇俏脸蛋在灯色下更显光彩,“你不许折腾太久。”
口吻中竟还带了些命令。聂策觉得有些好笑,就隔着单衣搂住她,先象征性地行动了几下,意兴正浓,身上人配合得也快,他却又忽地念起覃子婴那时留下的话。
一时眸光就黯淡了几许。
尽管他还不相信,也觉得可能是误会,但这事一旦传入耳中,就无法控制的在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阿陵。”他的嗓音低沉,“你喜欢我吗?”
这也还是两个人之间头一次谈及这样的话题。成婚到现在,二人的关系转变其实也奇怪,一开始还有些像同窗,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捆绑在一起,又好似成了同盟的战友,再后来……桑陵禁不住想了想,再后来,他们发生了关系,年轻男女在色事上本就敏感,又是彼此的第一个——便只是看荷尔蒙的影响,两个人也难不更加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