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门宴上,他还大大方方和高恒说:木已成舟,他会履行好他的责任。
转眼到了晚上,她却将他的尊严丢在了地上,还在追问关于高恒的事。
从他的角度来看,只怕也会觉得莫名其妙,也要生气。
是啊,木已成舟,人终究不能总往回看的。
“昨日夜里,我……”她索性对坐过来,一语未了,就被聂策立即止住了,“没什么。”
他回答得异常迅速,就好似在等着她提这事,又好似是生怕她提。
聂家郎说完回首望来一眼,似乎也思忖了一下,嘴唇翕动。她也就准备好了接受这人的怒火,顺从地低眉敛目,保持缄默。
可不料他再开口时,说的竟然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等回了府,我往祖父那儿去,下午还要去大营,你且自行安排。”说完一扭头,就又将目光放到窗外去了。
她愣了愣,便只得小心地道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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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聂策回长安,说是待十日,但其实没两日他就走了——还正是挑的年上来的头一日。
当夜东西两府几家人在静思居内办下年宴,他这个侯爷也没参与,听说是被留在了天门殿。
为此,这个年宴办的十分冷清,聂太公小坐一会就回是非堂去了,昭玉夫人只让桑陵回房将聂策南下交州的物事预备好。
于是她没坐多久也告退了。
这也是昭玉夫人实在不清楚午苑内的情况,其实桑陵又哪知道聂策要收整什么?
亥时出宫回府,他身边那侍从应不识很快就帮他收拾好了,不到一刻钟统统打包完毕,聂策本人甚至都没入午苑,确认了行囊以后又分别去了一趟是非堂和云月榭,给祖父和母亲告罪辞别,而后直接往交州去了。
虽说知道他的确人忙事多,连日来皇城、天梁大营两边跑,难抽出时间是正常,但桑陵又总觉得还是为那晚的事,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一声不吭的——上次去交州前,他尚且知道提前说一说,之后回来,他若是入了宫,也会令人留话与她。
这次就特别赶,赶到一句话没说,一面也没见。
就连成媪也发觉出了不对劲,事后不免还是来提了一嘴,“少夫人以后切记留神,尽量别在侯爷面前提起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