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侄儿明白了。”
王允拍了拍王凌的肩膀,大声强调:
“记住,在乱世之中,隐忍与谋略才是生存之道。”
“你此番回去,切不可再冲动行事!”
王凌拱手行礼,凛然道:“侄儿谨遵叔父教诲。”
王允神色平静,目光深邃,抬手示意王凌坐下,继续道:
“贤侄,你当知晓,天下将大乱。”
“我们王氏占据越多的耕地,看似是财富。”
“实则越容易成为各方势力眼中的钉、肉里的刺。”
王凌刚要开口,却被王允抬手制止。
“先听我说完。”
王允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奉先推行均田,从长远来看,实则是好事。”
“百姓有田可耕,方能安居乐业,这是天下太平的根基。”
“既是好事,我们为何不支持呢?”
王凌满脸的憋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祖业被夺,王允竟还说要支持吕布。
王允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王凌的反应:
“你心里委屈,老夫明白,但目光要放长远些。”
“你看董卓,一介武夫,进入京师后肆意大开杀戒。”
“即便如此,他如今也得千方百计拉拢士族,以此巩固朝堂。”
“这说明什么?说明士族的力量,依旧举足轻重。”
王凌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我并州士族要崛起,必须仰仗一棵大树。”
王允目光灼灼地看向王凌,“贤侄,你觉得奉先如何?”
王凌皱了皱眉头,直言道:
“温侯强势、霸道,非是明主。”
“在他治下,我们士族的利益受损严重,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王允突然酣畅淋漓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惊得王凌一愣。
“叔父,您笑什么?”王凌满脸疑惑。
王允收住笑容,看着王凌,意味深长道:
“倘若奉先尽善尽美,还会需要我们吗?”
“人无完人,正是因为他有不足,我们才有机会。”
王凌神色一凛,拱手道:“请叔父答疑解惑。”
王允站起身,缓缓踱步:
“奉先身边,有两个谋士,一个是戏志才,一个是郭嘉,都出身颖川寒门。”
“并州推行均田,大抵是他们的主意。”
王凌目光锐利,记住了郭嘉和戏志才的名字。
王允停下脚步,看着侄儿:
“你要做的,不是去成为奉先推行新政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