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瞒了我多少事,你不说,我便不问。但这件事,我没在跟你商量。”
他指下的力道又加重一分,逼迫任声晚的头颅仰得更高,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看着我!”
手机屏幕上的红灯无声闪烁着,那红光映在莫爻眼底,如同他杀戮领域展开时的血色暗纹,也如同地狱翻腾的业火。
“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任声晚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一丝鲜红的血珠迅速沁出,染红了唇瓣。
那点猩红,像针一样刺了莫爻一下,冷酷的伪装在此刻摇摇欲坠。
可他的心上人是任声晚,而任声晚总会在关键时刻救他于水火。
任声晚眼睛无助的眨了眨,晶莹泪珠无声地滚落在莫爻手臂上,烫得灼人。
他透过模糊的水光,死死盯着镜中莫爻那双同样布满血丝、交织着悲伤的眼睛。
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誓言,还是颤抖着,一字一句,对着那闪烁的红光,艰难地挤了出来:
“我……发誓……以后若再动……你的记忆……莫爻……会……不得好死……”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闭上眼,身体脱力般软下去,却被莫爻紧紧箍在怀里。
可莫爻的脸上,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快意或得意。
他终于收起手机,屏幕的红光熄灭,而后把脸埋进了任声晚后颈。
“任声晚,”莫爻的声音闷在任声晚的发间,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哽咽。
“我会为你长命百岁的,你也要做到。”
任声晚看不见他的神情,可他能感受到,自己后颈忽地似有温热液体碾过肌肤。
随后,便是莫爻微颤的嗓音,“求你了,答应我。”
他紧紧箍着任声晚的腰,将额头抵在任声晚后脑。
声音不再是冷峻的'命令',而是卑微的祈求。
任声晚无可奈何,深吸一口气,“好。”
莫爻掌心灵力一出,水龙头再度开启。
哗哗哗——
温热水流如雨下,莫爻发梢水珠滴落,沿着任声晚脊柱沟滑进更深的沟壑。
“久等了,”莫爻舌尖扫过他唇角的血迹,“任先生。”
浴室水流潺潺,氤氲水雾模糊了镜面。
两个紧密重叠的身影,在模糊的镜中,虚实难辨。
“腿麻了吗?站不稳就转过来,抱着我。”
“阿爻,你......你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