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金旗抬手遮住了李山的一双眼睛,遮住了那颗泪痣。
李山一直有一个念头,太美的东西不可以靠的太近,太近了…会想要占有。冷金旗何曾不是,太爱的人别靠他太近,太近了会舍不得分别。
性欲是可控的,可爱欲是无能为力的。
李山的眼前漆黑一片,冷金旗温热的手一直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鼻尖萦绕着冷金旗专属的味道。他没有抬手将冷金旗的手拿开,也没有收起笑意。
冷金旗比他高了许多,他只能微微仰起头。
“冷金旗。”
他唤了一句冷金旗的名字。
“…嗯。”
冷金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这一次“聊一聊”是被彻底拒绝的准备,同时也在期待着,期待着或许真的会有他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儿,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了,狠狠痛了一下。
他微微低头,额头贴上了自己的手背,与李山之间只隔着他自己的一只手。
南洋风格装修的屋子多的是精致落地灯,灯光足以照亮屋子,却不能让黑夜里的屋子恍若白昼,让本就暧昧的夜晚显得更加暧昧。
而本就暧昧的两人,好似雕塑一般立在阳台上,影子被身后的落地灯拉的老长。
谁都没有先动。
冷金旗在等李山的快刀斩乱麻,李山在等那道呼吸的下一个动作。
狩猎一般,敌不动,我不动。
在感情与自我不确定之间的长久对峙,谁都不愿意先打破。
以往都是冷金旗先败下阵来,两人便可以继续像没事人一样的过接下来的日子,可今日注定不一般,是李山先开的口。
“你曾经问我,我和许乐原是什么关系,我回答过你,只是朋友。”李山轻声道,这声音足以让相距几厘米的冷金旗听个清清楚楚,“抛开我们的曾经,仅仅只是那十年,他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我孤身一人去往s市上大学,曾经乐衷于赛车,结识了你,可不等我们线下相认,我便被父亲和吴叔勒令退出OFA赛车俱乐部,我听话,退出了,也就错过了你。但本科和读研那几年,我最庆幸的便是认识了许乐原。”
“李山。”冷金旗拧着眉,“一定要提他吗?”
冷金旗这人,一提到许乐原心里就不舒服,李山明白,但不得不提。
“在他绑架我去到沧县之前,我仍觉得这是你们重案组和许乐原之间的误会,他那样好的一个人,不会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可我亲眼见到了。”
李山仍在拿许乐原说事。
“我以为自己的好朋友变成罪犯,我会痛苦,会难过,会长时间封闭自己不再社交,毕竟别人不清楚,我自己最清楚我生活的家庭,父母都在法律之下,做着绝对维护法律之事。即使后来得知我的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