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林念禾瞳孔瞬间地震，呼吸都随之一窒。
试问，已经死去十年的故人，此刻突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是种怎样的心情？
猛地看向凑在沈初梨身边的小朵，身为母亲的本能令她脊背窜起寒意，额头直冒冷汗。
小姑娘丝毫没察觉母亲的紧张，原本就崇拜沈初梨，看到这张任谁客观评价都能称赞一句漂亮的脸，更是攥住她的小手指不放。
“小朵长大以后，真的能像仙女姐姐一样美吗。”
宋清欢不忿地皱了皱鼻子，带着点孩子气的醋意，绕到沈初梨另一边牵住她的手。
“当然能啦。”沈初梨挑了挑眉，满脸骄矜道：“不过呢，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等你长大就会明白，自己究竟想追求外表美还是心灵美。”
小朵追问，“那仙女姐姐是什么？”
“我当然是外表跟心灵都完美啊。”说着，沈初梨轻撩头发，姿态慵懒又傲娇。
可这副画面落在林念禾眼里，就是自家女儿正在和一具‘死而复生’的美人骨对话，只剩毛骨悚然。
她语气急促，心都快要撞破喉咙，“小朵！快到妈妈这来！”
“可是妈妈，我喜欢仙女姐姐，还想多玩一会儿嘛。”小朵试图撒娇，蒙混过关。
林念禾却异常严肃，“小朵，你不听话了吗。”
妈妈很少这种语气讲话，小朵扁着嘴巴，竟有委屈要哭的意思，就连前台小妹都觉得自家院长的反应过于奇怪。
小朵吸着鼻子挪到林念禾身边，目光仍恋恋不舍地望向仙女姐姐。
这时，沈初梨与女主对视，主动开口，“在这说话不合适，我们去你办公室吧。”
林念禾深吸一口气，将小朵托付给前台小妹照看，转身引着沈初梨等人上楼。
*
办公室装修的温馨舒适，墙面贴着几张整容模板照片，顾以宁的怼脸艺术照也在其中。
见状她当即冷哼一声，“侵权了吧，我可没授权你们美容院用我的肖像权。”
林念禾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仔细打量着沈初梨，越看越心惊，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
“你真的是沈初梨？”
沈初梨抱肩向前走，逼得对方步步后退，“怎么，才过去十年就不认识我了？”
“认识，但不敢认。”林念禾这会儿倒是冷静了许多，“原来你没有死在那场海难中。”
话刚说出口，又意识到了不对。
就算沈初梨被救下，也绝不可能维持着十年前的容貌。
她自认是同龄人中保养极佳的那部分，每次跟顾客聊天，光滑且鲜少有皱纹的皮肤状态，相当于行走的活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