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瘦得几乎和副枯骨一般,头发已经全白,用一根草绳松垮垮地绑在脑后。褐色的树皮下,粗布衣服的袖口下摆已经磨得不成样子。
他虽然喘得厉害,却仍然保持着奔跑的动作,可前边赫然是一个死胡同。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身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爹?"
凌韵的声音几不可闻,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她的喉咙,阻拦她释放自己的情感。同时,她的脚步也渐渐放缓。
看背影,这人和凌父天差地别,凌韵却心跳得厉害。一股热血涌上头,几乎要把她冲晕过去。
那枯瘦的人脚步一顿,猛地回过头来,拨开了自己脸上的碎发。眼中既惊又喜,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似乎是很努力才发出一声,"韵~"
"爹!"
凌韵喉咙里打转的声音,也终于是喊了出来。
父女两人模样虽然都变化颇大,还是一眼认出对方,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老爷,您怎么成这样了?"春桃哽咽地问道。
她心里酸酸的,一边拿袖子抹眼泪,一边掏自己的小包袱。
"死嘴出门就顾着馋,一点补品没带。糖果,糕点,以前老爷吩咐过少让小姐吃的。怎么尽带些这?"
春桃心里虽是对自己埋怨不已,小包袱却已经解开塞给了凌韵。
"小姐,陪老爷坐下。边吃边聊吧。"
季涵远也解下了身上的羽绒长袍,披在了凌父身上。
"岳父,这段日子您受苦了。"
凌父老泪纵横,拍拍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地道:"好~好孩子,这~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韵儿了。"
三人围聚在凌父身旁,凌韵递过一块桂花糕,颤声道:"爹,我听陆安大哥说您去了冰夷找巫医。又听说您被冰夷人的大船带走了。您怎么会在这里?女儿还以为……"
"我……我……我也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们了。"凌父缓缓说道。
他接过递来的糕点,还未入口,眼眶再次湿润,哽咽着道:"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