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小姑娘,衣裳蹭了大块暗红色的血迹。压低了声音道:";我家姐姐就是凌波仙子。";
玄清和尚微微眯起眼睛,将几人一一扶起,这才注意到他们或是短腿,或是断臂,都是残缺之身。
他轻叹一声,又道了声佛号:“众生皆苦,你们也莫要太过悲伤。你们姐姐生前积德行善,来世定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说罢,他从破旧的袈裟中掏出一串佛珠,";要是遇到困难,就去大隐寺找净能方丈。他看到这个,自然会尽全力相帮。";
孩子们感激涕零,再次磕头道谢后,才郑重地接过了佛珠。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喜儿,东儿他们?";春桃有些激动。
凌韵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瞬间乱成了一团。
她转过身去,把绵绵拉到阴影下,解下身上的荷包,";绵绵,你把这银子给刚刚那几个给大师磕头的孩子。让他们给阿秀准备一口薄棺。";
说完,她快步走进船舱,余光瞥见床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又忙抓起追上绵绵,";这些都是阿秀的遗物。你让他们自行处理,切记,让他们回去再打开。";
绵绵办事很牢靠,一切举动都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凌韵蹲在暗处,看到孩子们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与此同时,船老大一声吆喝,舟子们解开缆绳,船缓缓驶离渡口。
船舱里,胡书生仍在嘟囔着不满,陶书生无奈地规劝着。
凌韵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灯火,只觉与阿秀的相遇恍然如梦。
船在河面上缓缓前行,冷月的光辉洒在船上,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凌韵静静地坐在窗边,思绪飘远。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拿着阿秀留下的东西,能否过上稍微安稳些的日子。
洛王的人会不会查到账本在自己手上?
玄清和尚被安排在了最外间的船舱,他跟船老大道了谢。便盘腿而坐,闭目诵经。和尚诵经的声音通透清澄,又平和安稳,似能直抵人心。
胡书生的嘟囔声渐渐小了下去,或许是酒意上头,终于睡了过去。
河面上的风依旧呼啸着,船身微微摇晃。凌韵打了个哈欠,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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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里之外的京城,晋王收到了季涵远的来信。
信中说益山县诸事已经走上正轨,凌韵没有回平阳县,而是改道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