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睡到晌午才起,他也不好意思,悄悄摸摸的看向窗外,发现没人在外头,这才去厨房舀了一桶温水一桶凉水回卧房,洗了澡换了身衣裳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灶房里的小锅里放着屉,坐着一碗白粥和两个红豆包,孟晚喝了半碗粥一个红豆包,肚子里有了底就行,下午还要去江家吃席面。
下午天气还是阴暗的,雨水没停,不过下的也不算大,常金花在屋里换上体面的织锦衣衫,上衣是红褐色对襟长衫,长至膝盖上方,下面配了条色深些的布裙。
江家是喜事,该穿的鲜亮些。
她也是这样对孟晚说的,孟晚的衣裳都是青绿色较多,便找出了前些年聂二叔嬷送他的那件胭脂色长衫,这件衣裳在日光下偏艳丽,今天是阴雨天,看着反倒还好,衬着孟晚的好年华。
江家门口人来人往,少数是江家亲眷,多数是江老爷生意上的朋友。
常金花和孟晚打着伞过去,门口江老爷亲自迎客,可见其重视。
常金花客套的道了句贺,孟晚也跟着道了一句。
做邻居这么多年,江老爷也见到过孟晚几次,今日再看目光中仍不免闪过丝惊艳,随后又说了几句应酬的话,叫了仆人引二人进去落座。
江家前后院都摆了席面,因着下雨,桌子没办法摆在院里,前头正堂和厢房摆了桌,后头女眷则厅堂和耳房连成一片。
常金花上完礼金,看到花蹊巷相熟的人家,挨着几位邻居做了一桌,免不了又是一番客气话,多是夸孟晚颜色好又能干的。
做了这几年邻居了,都知道常金花爱听这话。
随后趁着主家还没露面,说起些别的闲话。
“江家的满月酒,怎么不是江夫郎出来张罗?”
有人知道内情,便小声说:“那小的生了儿子,现在得意着呢,江夫郎前些日子不知又怎么她了,挨了江老爷的训斥受不住面子,跑回娘家去了。”
都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不免为他抱打不平。
“男人都是这么个东西,那小的没进门之前,两口子和和美美的过了二十多年,如今竟还比不上个买来的货色。”
孟晚吃瓜子差点呛住,忙喝了一大口茶水。
也有人说话尖酸刻薄,“他那是年轻时过多了好日子,咱们这样的人家,谁家男人没个小妾?若是贤妻,年轻时就该张罗着给江老爷纳妾了,还用等到四十?”
孟晚附和的点点头,放下茶盏又嗑起了瓜子,“汪夫人说的有理啊,你看您,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家里还一房一房的给汪老爷纳妾,可见之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