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王府的前一夜,母亲拉着她的手,目光决绝,说入了王府要么保住平安,要么就出人头地,不必再留恋家里,包括她和鹤鸣。
临走时,她的嫁妆只留下了一只玉镯子了,那只镯子一直戴在她的手上,陪了她一生,见证她从王府的侍妾,一路成为一国的太后。
每当她烦心不已,难以静心之时,她总会不自觉地轻轻抚摸它,又或者是感觉身受威胁,她也会摸着,以试图获取母亲给她的庇护与安慰。
嫁入王府的那一日,家里得了聘礼,父亲高高兴兴地点了爆竹庆贺,那时鹤鸣才七岁,他背不动她出门,只揪着她的衣裳,眼巴巴地看着她。
“姐姐,姐姐——”
他呜咽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姐姐嫁给的不是寻常的人物,也许这一走就是一辈子再也不会相见。
她毅然地进入了王府,那一天开始,她庆幸她从小学得的察言观色派上了用处,王府的规矩实在是多了,太繁琐了。
自她六岁之后,就没有婢女服侍她了,王府拨了两个小丫头伺候她,一个大一点,十三岁,叫曲襟,一个更小,十岁,叫乐袂,她们两个都十分守礼有规矩。
只是她那时还不知道,繁琐的规矩背后,是无尽的奢华享受,因为她只是一个对婢女都小心对待的侍妾,甚至许多礼节,都是从她们口中得知的。
但是在府中已经没有人的家世比她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