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寺是尼姑庵,允礼进出多有不便,于是便让采苹代为询问寺中女尼,一年前可曾有哪家贵女在此小住。
因为胤祈早有过交待,采苹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没打听到,愧疚的不敢看允礼,“奴婢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允礼失望的笑了笑,“算了,你下去忙吧。”缘之一字,妙不可言,或许一个不经意就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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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年羹尧回京听闻妹妹的遭遇勃然大怒,嚷嚷着要问皇上讨个公道,“我在前线为他家的江山拼死拼活,他就是这般对待我的妹妹吗?不怕寒了将士的心!”
年希尧大骇,“你给我住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难道还想倚功造过不成?”
年世兰也怕年羹尧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连忙说自己在家过的很开心,“哥哥,皇上是个明君,但他心眼儿不大,你别让他记了咱们的仇。”
跳出情爱的漩涡,年世兰看的越来越清楚,胤禛真的是从来没有宠爱过她,那些自以为是的特殊恐怕都被人当了笑话看。
虽然这么说很难让她接受,但年世兰根本不敢追究,毕竟她在宫里那些官司足够胤禛给她吃顿饱的了,巴不得他永远想不起来她呢。
兄妹俩都这么说了,年羹尧还是气不过,在给胤禛上书请安的时候不免带出几分怨恨。
胤禛嗤笑,寻了个错处将年羹尧贬了一级,同时将与年同行西北的副将都升了一级,意思是他对事不对人,并非忌惮某人功高盖主。
年羹尧傻眼,连忙解释他有口无心,请求皇帝给他升回去,结果又被贬了一级,再上就再贬,直到撸成白丁为止。
年羹尧不敢跟胤禛比谁更硬气,但也嘴硬不肯服输,私下和幕僚抱怨胤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不出意外,隔了几天胤禛的申斥折子又发下来了,明明立功回来,就年羹尧一个人连降好几级,再降就得守城门去了,年羹尧终于认怂,悄摸的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含光听闻胤禛在朝堂的一系列操作,觉得这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威严模样,窝窝囊囊怕这个、怕那个还不如趁早让位呢,“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你们还是皇帝。”
帝王就是要有一番成就,即使比不上千古一帝龙凤猪的功绩,起码不能拉垮,最低的底线是别让人指着鼻子骂,否则邻居都得遗臭万年,更别说所有有关之人了。
含光写完今天的篆书交给敢想销毁,蒹葭前来禀报:“娘娘,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含光颔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