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正是用人的时候,现在奸臣多,忠臣少,你若回去,发挥自己的才干,调兵遣将,我们一起抗敌!”
“我知道你同大王的问题不可调和,但是,国难当头,傀人很快就要攻下淮城,再往里打一层,就快到都城了!”
“难道你真的要眼见着傀人屠戮百姓,看木燕国将不国吗?”
畅吟皱眉,严恪之说的问题自己不是没有考虑过,国难当头,作为慕容氏后人,怎么能遗世独立?
只是他现在心中有一人,让他放不下。
严恪之猛地拉起他的手,跳上路边的一块巨石,指着南边,那里似有灰蒙蒙的烟冒出来。
严恪之道:
“殿下,你闻到肉香了吗?那是傀人将众将士的尸体堆成高台,烧火庆祝呢!”
“你听到了吗,他们还在城外唱那种怪声怪气的歌谣,叫什么《傀人腔》!”
严恪之摇着畅吟的肩膀:
“我认识的慕容熠,从小就是一个不为私情所困的大气英雄,是我眼中未来的国君!”
“国难当头,慕容熠不可能甘当隐士君子,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的!”
“还有!你只有回去,才有杀掉胡十八的机会,才能真正的给宁安夫人报仇。”
“只有回去,才能调兵遣将,杀掉更多的傀人,给你喜欢的那位报仇。”
“你不回去,只靠你带的那些散兵游勇,伤兵残将,想给傀人致命一击,根本不可能。”
这些话,是严恪之冥思苦想了一夜的结果,他不信说不动畅吟。
而后,他又补了一句:“你心里其实明白得很,大萝卜还用尿浇吗?”
畅吟微微蹙眉,思忖良久,心里下了一个决定,缓缓道:“我跟你走。”
严恪之面露喜色,问“什么时候?”
畅吟叹了一口气:“今晚。”
严恪之陪着畅吟来到城里将游漓所需的东西买好。
在即将打马回程时,畅吟忽然看到管乐斋中,摆着一把玉箫,与游漓之前手中常常把玩的那把很像。
游漓的那把在傀营连同兵器都弄丢了。
老板要价很贵。
畅吟低头看着严恪之腰间的荷包,命令道:“再掏。”
严恪之就快把衣服脱了给人看,摊着手:“没了,真的没了。”
畅吟似是有些生气:“靴子。”
严恪之一脸心虚,最后无奈从靴子里掏出一块玉佩,唠唠叨叨:“浑身就这么点值钱的玩意儿,都给你算了,我们俩回去路上饿肚子好了!”
畅吟买到那把玉箫之后,便跨上马似飞奔一样往居静山赶去,把严恪之远远的落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