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汇成的河流蜿蜒至城门外,波斯商人捧着夜明珠匣,苗疆巫女腰间的银饰撞出清越声响。
人群最前方的老妪颤巍巍展开泛黄绢帛,上面赫然是余瑶昨日刚改良的解毒方。
";老身从岭南星夜兼程...";咳嗽声淹没在更多相似的陈述里。
吴凛望着被各国口音淹没的医馆,掌心按上腰间玄铁令——那是今晨族长派人送来的,镌刻着吴氏宗族徽记。
百里外的九层木楼顶端,青铜兽首吐出袅袅檀香。
戴着赤金面具的男人将药杵狠狠砸向水镜,镜中余瑶接诊的画面泛起涟漪:";好个声名鹊起。";
十二盏人皮灯笼应声亮起,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悬赏令。
最中央的绢帛还染着滇南红土,画像女子腕间的木镯纹路,正与密室供桌上供奉的骨器图腾严丝合缝。
(接上文)
青铜兽首吐出的檀香在十二盏人皮灯笼间织成蛛网,赤金面具折射着悬赏令上的朱砂印记。
会长屈指弹向水镜,涟漪中映出七张蒙着黑纱的脸。
";江南医馆联名状明日就能送进太医院。";坐在孔雀翎羽椅上的女人转动翡翠扳指,";不如说她用苗疆巫术惑人心智?";
墙角传来铁链撞击声,驼背老者突然将药杵砸在青砖:";放五毒童子进她药圃!
等那些西域商人被毒虫咬死...";未说完的话被会长袖中飞出的银蝎钉在喉咙,腥臭血水顺着砖缝漫开。
戴着赤金面具的男人抚过水镜边缘的骨器图腾,嗓音如同锈刀刮骨:";三日后岐黄大会,我要她亲手剖开那个孩子的胸膛。";
卯时初刻的薄雾还未散尽,青石板上已洇开两道暗红车辙。
裹着孔雀氅的妇人踉跄扑在医馆台阶前,怀中幼儿脸色青紫似熟透的李子,脐间凸起的肉瘤泛着诡异磷光。
";滇西十八寨都说是鬼胎...";妇人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抠进青砖缝,身后侍卫抬着的檀木箱里码着成排金锭,";求您剖了这孽障!";
七星海棠藤突然从空间裂隙钻出,藤尖轻点幼儿眉心。
余瑶望着骤然收缩的花苞,转身将银针浸入药泉:";两个时辰后准备接生。";
";这是巫蛊孕子!";闻讯赶来的同仁堂掌柜拽住吴凛袖口,";切开必遭反噬...";话音未落,药柜顶端的琉璃盏突然炸裂,沉睡的蛊王振翅悬停在幼儿额前,尾针迸出七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