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抬头仰望的人也就那么回事儿,朝臣们带着几个眼瞎心盲的读书人摇头晃脑间就将那些糟烂事说成能被千古传颂的美谈。中间那些该担的该扯的全都落在琅华肩上,从前不知愁的少女如今满怀心事,这天家的恩德和情义真是折磨人。
她十分清楚她能做的就是做好她的左膀右臂,竭尽全力为她分忧。永琮出生后她就想再熬上几年,等他继承大统她就陪着琅华领着莲心好好享几天清福去。
此时,宫里的另一个角落还有一人在偷偷哭泣,这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琅华劝回去休养的李嬷嬷。
自从琅华让她回去休养后,她就茶饭不思。她自觉在自己心里公主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正因为有了公主她在这世上才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紧要时刻她不能陪在公主身边而是被她人取而代之叫她心生恐惧,这次有齐嬷嬷、下次就是陈嬷嬷,多有几次保不齐公主就不记得她这个人了,那她在这宫里还不是跟块抹布一样说丢就丢?
旁人不懂她的心思,只当她是挂念公主才会如此,她们日日宽慰她,替她梳洗擦药体贴入微,尤其是齐嬷嬷,每天回来都将公主的情况告诉她想让她不要太过担心。
可一直悔恨自己身子不争气的她心中本就憋着好大一股气,在她看来齐嬷嬷的日日殷勤不过是来向她炫耀,平时真是看错了她,早知她有这份心思还不如早早想办法将她撵出宫去好图个安生。
“吱呀~~”门被推开,齐嬷嬷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柔善的笑意向她走来。恐她无聊和记挂,又喋喋不休的和她讲起关于锦瑟的事来。
齐嬷嬷:“好姐姐,你今儿个感觉好些了吗?公主这两日已经出了疹子,老说身上痒得厉害,嘉妃娘娘担心公主忍不住把身上挠破了就遣人送来了一副上好的丝绸手套给公主带上,那绸子细化无比就算了还带着丝丝凉意,公主戴上可省心不少。”
李嬷嬷:“公主金枝玉叶何其尊贵,万不能伤到毫厘,你伺候时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仔细,别叫皇后娘娘她们操心才是。”
齐嬷嬷:“那可不,我在公主跟前儿是一点不敢想别的事,和皇后娘娘一起喂药擦药,陪公主说话一点都不敢马虎,幸好咱们公主是个好性的没因为不舒服就发脾气,好好哄上两句就睡去了。”
“倒是辛苦你了,赶明儿得让皇后娘娘好好赏你!”李嬷嬷看她说得起劲儿心里就酸溜溜的,忍不住撇过脸去翻了她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