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公交站台,她弯腰捡起被风吹落的公交卡,卡套上印着个笑眼弯弯的小姑娘。等了两站,终于在拥挤的车厢里看到那个急得泛红眼眶的老太太。“阿姨,这是您掉的吧?”老太太攥着卡连声道谢,临下车前塞给她一颗水果糖,玻璃糖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中午去便利店,她把糖纸扔进分类垃圾桶时,瞥见保洁阿姨正费力够着高处的空瓶。“我来吧。”她踮脚取下递过去,阿姨接过时顺手多给了她一张湿纸巾:“刚拖完地,当心滑。”
傍晚加班到天黑,她发现楼下保安师傅在给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浪猫喂热水。“这猫跟着我好几天了,”师傅搓着手笑,“明天带点旧棉絮给它搭个窝。”她想起办公室有没用完的纸箱,第二天特意抱下来,师傅眼里的光比路灯还暖。
周末去公园,她看到个小男孩蹲在地上哭,手里的风筝线断了,风筝挂在高高的树枝上。她刚想帮忙,旁边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姑娘已经跑去找来园丁的长杆,两人踮着脚举了半天,终于把风筝够下来。小男孩破涕为笑,把口袋里的小饼干分了她们一半。
风把饼干的碎屑吹向草地,有只小蚂蚁正拖着比自己大两倍的面包屑艰难挪动。小姑娘蹲下身,轻轻把面包屑挪到蚂蚁洞附近,然后拉着她的手跑向远处——那边,一群孩子正围着老爷爷学放风筝,风筝线在夕阳里拉出长长的金线,像一串被拉长的山意,一头连着过去,一头奔向将来。
续写善意
那串在夕阳里闪着光的风筝线,像一根无形的引线,把善意的涟漪一圈圈荡开去。
小姑娘叫林溪,刚上三年级。那天帮小男孩够下风筝后,她把分来的小饼干仔细包好,塞进书包最里层。放学时路过小区传达室,她想起张爷爷总说自己牙口不好,便踮着脚把饼干放在了窗台,压上一张画着笑脸的便利贴。张爷爷守传达室三十年,每天清晨把报纸按楼栋分好,傍晚帮晚归的住户留门,看见谁家门口的快递歪了,总会顺手摆整齐。此刻他正戴着老花镜核对包裹单,瞥见窗台上的饼干,嘴角的皱纹顿时堆成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