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老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就叫上老婆了?”
人鱼想都没想就沉实回答她:“老婆的名字叫荆未眠。”
“……”
荆未眠顿时语噎。
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随即又想起自己当时刚被困进人鱼的领地,刻有她军衔名字的军装外衣被她随手拧成条状绑在了右腿的伤口上……
想来人鱼就是从那件外衣得知她的名字的。
不过这个不是现在的重点。
荆未眠眯起眼说,“就算知道名字又怎样,我说不是老婆就不是!你就算在我身上盖多少个人鱼印记都没有用!”
闻言,人鱼一瞬不瞬盯着她,面部表情愈发寒沉下来。
荆未眠也是气狠了,喊完才发现那条悍厉的长尾还在咄咄逼人地朝她缓慢靠过来。
荆未眠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脸色微微发白,唇瓣也抿成了线,抵在腰侧后方另一只手握紧了蝴蝶刀。
丈量着沿着石床游来的尾鳍跟自己身体的距离,做好了要跟这家伙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
然而,就在她一整个心弦绷到了极致之际,人鱼那条幽蓝色尾鳍遽然垂摆了下去。
荆未眠滞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听到木屋的门闷沉阖上的声音,才完全反应过来,刚刚还盘踞在石床上的那条雄性人鱼已经放开她,从木屋出去了。
荆未眠看着被关上的屋门,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胸口上那枚蓝色的人鱼印记实在太碍眼了,荆未眠越看越觉得心头没由来的郁躁,随手把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背心重新抻平。
在床上踌躇了好几分钟,还是决定下床,推开了木屋的门。
她抵靠在木屋二层的护栏一侧,垂眼往下看。
人鱼冷漠地背对着她的方向,不知道在树下捣鼓着什么。
斜落的树梢上,藤蔓卷须颤悠悠地抱着一片甜蜜花瓣在啃食着。
人鱼明显是听到了她从木屋出来的动静,荆未眠看到他伏在发间的蓝色耳鳍微微耸动了一下。
就连攀附到树梢上的藤蔓也似乎探头注意到了她,还特意分出一条细细绕绕的卷须戳了戳人鱼的肩头。
但人鱼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热情地贴过来,甚至头也没回,就这么继续闷头捣鼓他的东西。
荆未眠静默了片刻,也没主动出声搭理他,径自转身往木梯台阶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