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段以澜强行稳住呼吸。
门外安静了几秒,凌洛忽然说:“师叔说你总会做自认为对的事,是在自己感动自己。”
段以澜倏地愣住。
“我本来不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
凌洛气呼呼道:“受伤了还不肯直说,非要自己扛着,你是想让师叔愧疚吗?”
段以澜眨眨酸涩的眼睛,有些茫然地问:“在他心里...我是这样的吗?”
“师叔说,他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当初也只想要一句话,但你就是不肯说,”
凌洛扁扁嘴,“你别想师叔会愧疚,本来就是你自找的!”
说完,凌洛便气呼呼地拿起脚边的小筐,背到背上:“我也不管了!你自生自灭好了!”
段以澜强忍着胸腔里钻心刺骨的疼痛,艰难地道:“小道长你等等...”
凌洛往门上一倚,双臂抱胸:“做什么?”
“我...”段以澜踌躇道,“我旧伤复发,能拜托你请个大夫来吗?”
凌洛:“为什么要请大夫治伤?”
段以澜:“因为...因为我还不想死,我想见你师叔。”
“哼,总算是肯说句实话了!”凌洛的语气还带着怒意,表情却已经缓和了不少,“看我心情吧~”
这时,那两个迅速吃完早饭的道士赶了回来。
“师叔回来啦,那阿洛先走了~”
打好招呼,凌洛便背着小筐,蹦蹦跳跳跑去找凌书。
——凌书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眼下乌青一片。
见到凌洛回来,他急急起身迎上前,:“他...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挨打?”
凌洛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师叔,您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啊?”
凌书哽了哽,沉默着垂下头。
凌洛又问:“师叔,他哪里好了?为什么您一直都这么担心他?”
凌书更沉默了。
是啊,段以澜哪里好了?
要他现在说,他还真说不出来一个字。
可他忘不了,和段以澜在一起的每一天。
是会被段以澜说话气到,但同时,也会被照顾到。
只要和段以澜在一起,他就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不等说渴了,茶便会递到嘴边。
段以澜总是会默默走在他身后,给他准备肉包子,水壶,甚至披肩。
出什么事情,段以澜也总是上前护着他。
他是不会说话,一开口便气死个人,但在某些方面,却又很体贴。
凌书低着头,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凌洛也背着小筐坐到他对面,好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