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峰主周淮的脸色骤变,目光死死盯着秦晚的丹田异象:“九幽雷劫的余毒?你......”他的声音未完,显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秦晚深吸一口气,缓缓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紫黑色的雷纹,那些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狰狞可怖。他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重:“弟子渡劫时遭血煞宗暗算,雷劫异变。诸位长老若不信,可验我紫府剑意。”
问心镜升起的刹那,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寒意顺着地面蔓延开来,连烛火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冷意中摇曳不定。镜面本该映照出秦晚的身影,却是一片血色的剑冢在视野中逐渐清晰。
那是一片荒芜的战场,残剑如同林立,剑柄上都系着染血的玄天宗绶带。陆吾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发紧,那些剑他再熟悉不过——三十年前,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古战场上陨落的同门,至今仍让人心痛。那时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耳边回荡着兄弟们的怒吼与悲鸣。
“此子神识有异!”周淮的手指已经掐就了封镜的法诀,却迟迟未曾落下。镜中的剑冢突然暴动起来,万千剑意如同实质般穿透了镜面,在大殿的梁柱上刻下了《太虚剑典》的残招。那些剑纹纵横交错,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在殿内横冲直撞。
“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问心镜的玻璃表面裂开了三道纹路,其中一道恰好穿过了“贪狼”星位的位置。裂缝四周的玻璃碎屑纷纷洒落,发出细微的破裂声。
秦晚站在镜前,嘴角渗出血丝,却仍强撑着身形。他能感觉到金丹所在的丹田已经损伤,浑浑噩噩的疼痛不断传来,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须坚持下去。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坚定,他说道:“剑冢英灵为证,弟子金丹虽损,剑心却未曾污染。若说弟子有过犯下此罪,那这些在场的英灵们也必定会作证!”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那些刻在梁柱上的剑纹依旧在不断延伸,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真相。大殿之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连一片落叶都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地上。
秦晚的额头渗出冷汗,浑身的气息都在逐渐衰弱。然而他仍直视着那面破损的镜子,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无奈。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定然不堪,但他更明白,此刻的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
周淮的手指仍悬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那些刻在梁柱上的剑纹仿佛在无声地质问着他,问他是否真的有权利封闭这面镜子。陆吾则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那些剑冢中的英灵们,曾经也是他们最为骄傲的同门。如今,它们的出现,是否意味着某种真相即将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