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煜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我已让沐风带十二暗卫星夜兼程,此刻该到甘州地界了。”
顾念雪闻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男人完美的面容上,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处流转,将那眉骨的利落、眼尾的深邃都镀上一层暖金,分明是看了千百遍的模样,此刻却仍让她心头微微发颤。
生得这样好看,偏又有运筹帷幄的城府与翻手为云的谋略,自带令人心安的沉稳气度。
心念至此,她耳尖忽地泛起薄红:若是能为他生儿育女,哪怕十个也嫌多吧?那些软糯的小生命若能承袭他的眉眼、他的风骨······
等等!
顾念雪猛地回神,棋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惊觉 —— 算起来,这个月的月信似乎已迟了好几日。
庭外秋意正浓,她望着男人垂眸盯着棋盘的认真模样,喉间不自觉地轻咽了一声,指尖绞着帕子的力道也愈发紧了。
“明日早朝,孤会用两淮盐税的折子做饵,落子布局。”他轻执一颗棋子落于天元位,墨玉扳指泛着幽暗的光,
“叶垣吉那家伙看着死板,查案时比狐狸还精。等他把凉州的线头拽出来,这盘棋就好下得多了。”
——
凉州府衙的青瓦飞檐压着铅灰色云层,
公堂内烛火明明灭灭,将 “明镜高悬” 匾额映得忽明忽暗。
铁生膝盖磕在青砖上,镣铐拖曳出刺耳声响,粗布衣下的肌肉如困兽般突突跳动,腕间还留着挣扎时磨出的血痕。
“草民铁生,叩见大人!”他额头触地时,发髻散落下的碎发沾满尘土。
“抬起头来。”叶垣吉的声音冷得像冰。
铁生惶惶不安地抬头,对叶垣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喉间刚涌起的疑问,却被对方鹰隼般的目光逼得咽了回去。
当衙役将蒙着白布的尸身抬至堂中,铁生先是茫然蹙眉,直到白布被猛地掀开。
“铁生,你可认得死者?”
在看清那张被利刃划得血肉模糊的脸时,铁生突然暴起,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却被四个精壮衙役死死按在青砖上。
“秀儿!”
铁生的肩膀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放开我!放开我!”铁生嘶吼着,看得堂外百姓都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