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頠把茶杯重重的掷到桌上,“好一个让我放心,任远就是知道的太多,也做的太多,才会招来祸事,你醒来后却还执迷不悟,不思悔改,与其这样,不如永远不醒。”
雨轻却抬起头,强作微笑道:“感谢六叔带我去豫州走一遭,让我了解了父亲的过去,也结识了许多朋友。
没有六叔的庇护,在谯国时剧先生和仲长先生他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爷爷要把我记在六婶的名下,也是六叔为了更好的保护我的身份不被暴露。
但是我已经长大,即便阿远哥哥不在了,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所以六叔也不必再为我担心,从今日起我与裴家再无任何关系,绝不会牵连到—”
“放肆!”
裴頠再也难掩愤怒,“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更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天要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扛!”
雨轻眼神坚定:“我已接过父亲的重任,肩上担着许多人的安危,还肩负着曹魏旧臣的希望,所以我必须扛!”
“即便你要扛,至少也要找一个能与你并肩,抵挡所有风雨的人。”
雨轻愣怔住。
裴頠最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在你出嫁之前,休想走出裴府的大门!”
十七年前,秦一离开洛阳前来找过裴頠,告诉他若澜已有身孕,希望他尽力护她们母子周全,但终究裴頠还是比左太妃晚到了一步,没能挽回裴若澜的命。
任远临走前也来拜见裴頠,请求他促成裴陆两家联姻,给雨轻一个真正安定幸福的家。
裴頠答应了任远,这次他一定会做到。
陆府,听雨轩,顾毗像往昔一般与陆玩对弈。
虽然顾毗落于下风,但他表现的很沉静,还带着些执着的骄傲,似乎未受到其父顾荣被免官的影响。
陆玩心中有棋,落子如飞,笑问道:“这阿虎才刚回到洛阳,就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子治兄对此却不闻不问,让外面的人看到,岂不是以为卫顾两家之间真的生了嫌隙?”
顾毗举棋不定,“近日我一直在家陪着父亲,我想阿虎也不会去计较这些的。”